王爷到底还是没有急着去找皇上,就等着这位内务府的人上门找瑞谦的麻烦。王爷手上有皇上给的圣旨,“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参与瑞亲王的经商事宜……”就是太后也不敢忤逆了圣旨。
等了几天没动静,那就先放放再说了。这种事只能是“水来土掩”了。
但是王爷和田亮也没掉以轻心,还在一起琢磨了一个应对的办法。既然是内务府的人想跟着掺和,那就有可能跟太后有关。只要牵扯到太后,小事也得当大事办。因为太后不是普通那种爱管闲事、爱插手的老太太,那可是个政治家。她考虑问题很多都是江山社稷和儿子的龙椅,想给人扣个什么大帽子也很可能。就在皇上请王爷到宫里说异域故事的机会,把这个内务府的人想掺和玉龙布庄的生意跟皇上说了。皇上一听就拍桌子了:“这谁呀这么不要脸!那块牌匾没看见?是瞎了还是这么着?”
“皇上息怒!臣是觉得这个人就想借这块牌匾的光儿呢。也许是他真心想借光,也许是试探试探陈掌柜的爱财不爱财。”
“他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试探?”
“也许是他看见玉龙布庄的布料都是异域那边的,跟大清的不一样。”
“不要搭理他!朕是怀疑这个人是奉了皇额娘的命令。”
“皇上不可这么想!臣的意思……”
“这是朕自己猜的,跟您没关系。您是不知道啊,朕的这位额娘什么事都想跟着掺和掺和。好好儿的享点清福不好吗?”
“太后也是为了大清的江山社稷着想。”
“这样吧,要是这个人再去玉龙布庄起腻就让府上的亲兵抓了,直接送刑部大牢,让他尝尝辣椒水的滋味。”皇上发话了,就是不送刑部也可以吓唬吓唬他。
陈夫人的小吃也达到上佳的水平,凡是云儿带回来的小吃配方,不管是面条还是面点,通通都不放过。在开封当巡守道员的那位四品文官、云儿的叔祖来京述职,到府上拜访王爷和陈先生。先生趁此机会给他带回二十几种小吃的配方,让他用家眷的姓氏开几家专营小吃的商家,还是加盟店。
百年望族的陈家,虽然人口不少,男丁几乎都是读书人,在衙门里当官的却是不多。一部分人还在靠祖传的几亩薄田吃租子过日子,经商的也有,都是书肆、古董、字画、纸行这类文人、墨客才能光顾的地方,也有很少就那么几家经营裁缝铺子、绣品铺子、香料铺子和药铺,做吃的几乎没有。
陈家老宅的女人们都很能干,但是都被“男主外、女主内”给约束住了。陈道员看到了本家的孙子瑞谦经营的布庄,那样红火,还有陈夫人做出来的小吃,让他的观念受到很大的冲击。陈家的经济状况正在走下坡路,但是没人敢想拯救这个局面。侄儿陈敬是不折不扣的夫子先生,却给他指出了一条富裕之路。
先生的主要任务就是教导世子、格格,还有自己的孙女,其余的时间就是给几个商家的利润分配了,有的时候也和王爷说说经商的事。他是曾经的知县,接触过县里的商行的经营,不是百分百的外行。
而且他做事从来都是很心细,提出了的观点也都切中时弊,现在是不知不觉地就给王爷当高级谋士了。
田亮的总管之职很称职,异域学来的各种管理方法被他用得很灵活。然后就鼓捣他的那些器械,现在自己住一个大院,没事就从府库拉回来一个什么什么机。先看说明,然后安装使用。
“哎,我说亮子兄弟,你又要鼓捣什么了?要做蛋糕得到厨房去,外面没有灰尘吗?”纳兰说道。
“我什么时候说要做蛋糕了?那是主子的项目,是女人的事情,我没兴趣。”
“那你拿鸡蛋做什么?”
“拿鸡蛋就是做蛋糕了?我很可能要孵小鸡呢。”
纳兰爆笑。堂堂总管孵小鸡,太可笑了!可是当他在二十一天之后在楼下的配楼里听到“叽叽”的叫声时却笑不起来了。田亮拉开一个立起来的铁箱子的横向抽屉,里面全是红褐色、毛绒绒的小鸡雏。纳兰的眼睛再次瞪大:“我说总管大人,您老人家是男的还是女的?抱窝孵鸡的事你也在行?”
“什么叫在行?不过是试验试验。还行,都成活了。下一次给你看看我生的绿豆芽。”
“你能生绿豆芽?就你?从哪儿生出来的?你二尾子啊?”
“你才二尾子。我是用豆芽机生的,还我生,乱弹琴。”
纳兰的声音很低很低:“您老人家还有什么本事都拿出来给兄弟看看。”
“哪里是我的本事,都是器械起的作用,我不过是操作一下。你家伯母要是有空闲,给她拿几只小鸡养着?”
“当然要拿,二十只怎么样?”
“你可不见外,一张嘴就二十,臭美的,长大了费粮食。给十只。”
“行行行,十只也不少了,等你的豆芽生出来了我再多拿一点。”
玉龙布庄后院来了一辆马车,伙计们从车上卸下了好几卷很大的东西。在掌柜陈瑞谦的带领下,把布卷都送进店里的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