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中午的时候,窗外的阳光很暖,门外一棵樱花树,粉红的花朵含苞欲放,微风从窗口吹了进来,吹拂着桌上的报纸。
谌晓玉怔了一怔,静静地看了他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垂了眼帘,挑了挑眉心,慢慢地道:“和邓一楠商量也是正常的,他即将成为我们项目的投资人之一,这些合作方面的事情,他有权知道的。”
她知道只要提起邓一楠,路重庆就是这么一副阴阳怪气的表情,以前是,现在也是。
以前是因为男人之间特有的嫉妒,现在呢?应该还是男人之间的嫉妒心。
邓一楠那样的男人,对于任何男人来说,都是一样不可忽视的存在吧。
“即将?”路重庆哼着重复了一句。
“是的,即将,不过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基本上定下来了。”谌晓玉在靠在木头椅子上,好整以暇地伸长了腿,表情十分悠然。
“由你出马,怎么会谈不下来,邓一楠为了你什么不会答应……”路重庆哼笑着说,深邃的眼中冷意微显。
谌晓玉乜了他一眼,没吱声。
路重庆敲了敲桌子,啧啧两声,道:“看来你还真的不是一般的缺钱啊,为了找钱,什么关系都找了啊,一会儿是搞工程的,一会儿是搞投资的,还招惹了活闹鬼,你倒是越来越出息了。”路重庆从裤子口袋中摸出了烟盒,抽出一根烟,弹了弹,塞进了嘴里,撇着嘴唇,讥诮地说。
“谢谢夸奖。”谌晓玉不紧不慢地说。
路重庆拿着打火机的手一停,抬起眼睛看了看她,他的带着大檐帽,半张脸隐藏在帽檐之下,谌晓玉看不清眼神,只能看到那漂亮的下巴的线条骤然绷紧了。
“你还真的……”他咬着牙冒了这么一句,就住了嘴,硬生生地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我一个人能力有限,这个项目缺钱,多找点投资是自然的,要不然我干嘛要来和你谈判……”谌晓玉声音平淡地说。
“和我谈判?”路重庆气得几乎要憋出内伤,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的确,是来谈判的,不是来谈恋爱的。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不耐烦地敲击着。
谌晓玉淡然地瞥了他的手指一眼。这才慢慢地说:“我那天听路遥姐姐说了,他们愿意拿3%的股份,还有其他的技术上的问题他们可以帮我们解决。我个人觉得还是可行的,可是这个毕竟是大家投资的项目,总要大家研究了才能决定,我不知道路姐姐他们那边的想法,如果你遇到她,也可以帮我问问。”
她的语气淡然平缓,真的就是在谈一宗生意,不带任何个人感情。又说了项目的大致情况,土地性质,容积率,周边配套等等。
路重庆默默地抽烟,一口一口地吐着烟圈,蓝青色的烟雾飘散在两个人之间,眉眼清浅,都笼在云里雾里,看不真切。
谌晓玉一口气说完了项目情况,才低头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茶水,茶叶一般,泡出来的绿茶已经凉了,含在嘴巴里有有苦涩。
“之前那几个公司股份,你一直都没有处理?”沉默了半晌,路重庆问道。
谌晓玉愣了愣,她想了一下才明白路重庆指的是赠送给她的公司股份,虽然是当初赠送给她的,可是一直都有人打理,谌晓玉几乎没有过问,与路重庆分手之后,她还特意去找过路重庆的战友,做了个退出声明以及授权管理的委托函。
“既然缺钱,为什么不把那些处理了?”路重庆沉着声音问,语气中没有透露出任何的情绪。
“那是你的公司,不是我的。”
“……”
路重庆被噎得心急,一把握住了她放在桌那双莹白的手,指尖微触的感觉,让他的浑身打了一个机灵,那团火焰乎立刻从身体深处冒了出来,大有燎原之势。
“你再说一遍……”他哑着声音低低说,手掌不自觉地用力。
“你……”谌晓玉噎了噎,咬着嘴唇,没再说下去,眼睛湿漉漉的,想起之前的种种,几乎要落下泪来。
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谌晓玉慢慢地用力抽回了手指,轻微咳嗽了一声:“我最近也想和你说这些事情,我们抽空去把原先的赠与协议取消了,现在有些事情还得我去处理,我也没有时间,原本那些赠送就是为了你在部队方便,才挂在我名下的,现在既然都这样了,不如你再找个信得过的人。”
现在既然这样了?现在怎么样了?
难道说分手就是分手了?
难道我们之间就不是信得过的人了。
路重庆冷笑,好啊,连这些都划分得一清二楚,当年那一点情义都化作烟云了吗?
最可气的是,这才分手了几个月?
他凑近了谌晓玉的脸庞,漆黑的眸子对着她的眼睛,撇了撇嘴唇,压低了声音说:“你以为我是那种小气的男人吗?不就是几个股份嘛,我也不稀罕,省得别人以为我亏待了你。”
谌晓玉猛然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