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忙忙回到驸马府,正好府中如今还住着十几位宫中专攻妇科的太医与女官,自然又是好一通忙活,最终确诊当真是喜脉。
而且算起来,赵福金腹中已有接近两个月的身孕,胎相极稳。
不过一个多时辰,好消息便也从驸马府到皇宫打了一个来回,而后便也得了赵官家要黄杰继续“休朝待召”的旨意,至于郑皇后却是没什么表示,也不过就是连夜派了四个使女过来伺候。
到是老倌和姚二娘得了消息连夜登门来探,只是二人嘴拙,也说不出什么道理,只是一味的叮嘱要黄杰好好照拂。
因此,这之后的日子,黄杰便又继续过起了“禁足”的日子,还好这平日可以与府中的太医、女官和东京城中的稳婆们研习一下“医术”,每个旬日里也能许他去青云观、黄楼还有宣云坊的工程部走上一遭,其余时候便要规规矩矩的围在赵福金身边好生伺候。
待到封宜奴满了月子,黄杰虽然不舍,但也还是如约送她回了苏廿娘处。至于小人儿却是应了郑皇后的要求,与他配了两位乳娘留在了驸马府中,不过黄杰却是让黄玉妞和黄树丫二人全天候的照顾,而且每人还发了三支雷火手炮,许了她们只要见着不对,只管用雷火劈了就是!
对了,小人儿的乳名唤作秋猪儿(这年乃是猪年),家中行九也唤九郎,至于大号却是还没定夺。
本来这事当时黄杰正正经经去问了老倌的意思,只是老倌也是为难,老黄家一无族谱世系可循、二无郡望堂号相传。找来懂行的先生一问,才知道虽说如今黄杰作了驸马倒也算是光了宗耀了祖,可怎么说也够不上开支建望的,怎么说至少也得封个正式爵位,才有资格算作开支,又或者受封为封疆大吏或国公,才算建了郡望,所以起名这事还是只能要黄杰自己伤脑筋。
不得已,黄杰只能拿了本《说文解字》,焚香沐浴之后抛铜钱算页数抓阄,便也摘出了三个字来,分别是:玄、篈、霸。
这三个字,若是单独来用,分别是黄玄、黄篈、黄霸,倒也看上去还行,但若是组合起来,也就只有“玄霸”看上去较为不错了。
可是,一个驸马的妾生子,起个这么霸气名字,好像有些不太妥当的样子啊!
一时间黄杰也是不好决定,便只能先叫着乳名,大号还是等他满了周岁以后再说就是。
不过,在“禁足”期间,事态的发展却迅速的逐步偏离黄杰原先所想。
首先就是,他的“攻夏三利”并没能打动赵官家和与童贯为首的“攻辽派”,表面上看朝堂中依旧还在讨论攻辽或攻夏的可行性,但暗地里童贯却是用换防和休整的名义开始大面积的调动西军,暗中往东京抽掉西军中的精锐骑兵和步卒,由此黄杰也就知道,赵官家是下定决心攻辽了!
其次是,御车军参与的救灾工作,虽然在进入十月,由各地征调的民夫和徭役接手后,可以回归大营全力投入整训,但因为军器监开始全力准备起攻辽的战具,战车装备的速度开始趋缓。虽然战车工坊全负荷生产每月可得近五十辆战车和一百二十辆辎重车,但如果车载装甲、车载床弩、神臂弓还有牵引用的战马等等物资得不到相应配给的话,战车也就是木头造的大木箱子,没有丝毫的战力可言。
毕竟,按照童贯战术构想,攻辽用不上战车,他的计划是组建一支由三万骑兵和十七万步卒组成的大军,一举北上攻下辽国燕京便也算是大功告成了。
对此,黄杰也是有些无奈,只能让韩进宝他们还是不可懈怠,全力整训,就算装备不齐,也至少把人给训练出来。
此外也要多说一句,这次黄河决堤对开封一地造成的损失虽然巨大,但整体上看来也并未伤了筋骨,毕竟因为仁宗朝的几次“黄龙乱舞”(黄河改道)事件之后,宋廷也是狠狠治理了几十年的河工,黄河的堤防整体上还是可靠的。
而且这一次决堤也是因为上游来汛处置不及时,下游引流分洪判断失误所造成,且开封地区也没有遭遇大规模、大范围的降水和内涝。所以这次的洪水来得快,消散得也快,除造成了乡野地区大规模的人员死伤、农地被毁和房屋被破坏之外,并未真正伤及到根本,因为整个开封平原(也即豫东平原,黄淮大平原)地区的主要城池都没有遭受破坏,所以灾后恢复生产和灾后重建的速度,要比以往处置区域性降水造成的内涝和洪涝要容易得多,而大宋朝廷在救灾方面的执行力在当时也算是“东域”(世界)最强,再加上朝廷不但有人还有钱,官吏也舍得下死力,所以即便遭遇了如此大规模的灾害,朝局和政局也都非常稳定。
这期间,不管是朝中的“蔡党”还是“反蔡党”,都是十分默契的搁置争议,全力救灾和筹备攻辽事宜。甚至老蔡京虽然当初请辞的借口是要告老还乡,但他如今就算托病赖在东京城不走也没人跳出来啰嗦,甚至到了十月中的时候,民间便也有了老蔡京即将第四次复出的传言出来。
相比起大宋的朝局,金辽夏三国的局势也越发的紧张起来。
首先是西夏方面,根据兵部传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