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面一片黄幔垂帘,公孙胜三个引着郭药师到了垂帘前,禀报道:“主公,郭药师带到。”内里黄鹂般轻音轻轻嗯了一声,这声音不怒自威,虽然清脆悦耳,但却暗含威势,早就心头惴惴的郭药师忍不住膝盖一软,便即拜倒在地,口中直道:“下国无名小将郭药师,拜见梁山泊主!”
黄幔后面的正是三娘,她很满意郭药师的这股聪明劲,想来也是,在历史上能做三姓家奴而得善终的,似乎也只有那么几个,这郭药师便是其中一个。
“郭药师,你本是汉人,又是辽将,先前你叛辽降金,乃是迫于形势,我不怪你,如今我大宋联金伐辽,宋军大队即将北上,而我这里也大军开到,你当如何自处?”三娘口气森严,一字一句皆如斧凿。
郭药师听得心头一震,一咬牙道:“小将本是汉人,不得已才做了辽将,而后降金,如今中原大宋天兵到来,小将原为马前小卒,以供驱策。听闻梁山泊主乃镶星天命,又得上天垂赐子嗣,小将不才,愿跟随泊主左右!”
对于郭药师这种小人,收服不需要太多力气,你只需要展现应有的实力,他自然会良禽择木而栖,否则郭药师也不会在历史上先降了看起来军势巨大的宋军,而后投降了实力更强的金国。更何况公孙胜那里给他下了点心理暗示,加上三娘的威名在外,要他屈服并非难事。
三娘淡淡一笑,温言道:“你先叛辽降金,如今又叛金降我,教我如何信你?”郭药师急忙不住磕头道:“小将不敢欺瞒,愿剖血立誓,永不相悖。”
三娘微微一笑道:“不必你立誓,我这里有一枚灵药,便可强身健体,你服下便是了。但要记住,这灵药平常可强身健体,但每年都需服用其他丹药压制,否则会令人癫狂而死。”
说罢黄幔拉起一角,走出一位宫装丽人来,手中托了个木盘,内里放了一丸黄色丹药,直来到郭药师面前。郭药师见了顿时额头大汗淋淋而下,公孙胜笑道:“药师不必惊慌,此乃灵药,只要你忠于主公,将来定时送药来与你,定可保无虞。若然不肯,那将来那场劫数,定然不可免去。”
郭药师脸上阴晴不定,看着这枚药丸,心头委实难以下定决心,便在这时,三娘忽然又开口说了一段话,听了这话后,郭药师方才将那药丸给服下了。
便在帐内,三娘笑吟吟的望着郭药师,口中缓缓说道:“你且放心,若然你为我立下大功,不但可以替你彻底解了这毒,将来我皇图霸业得成,这从龙凌烟阁之功也少不了你的。”说到这里顿了顿,目光一寒,冷冷道:“若然你现下不服,即便你回到金军那里,我也可以教公孙道长御术飞剑,取你性命!”
听了这话,郭药师方才乖乖服下那药来,其实什么御术飞剑是三娘吓唬他的,公孙胜虽然道术精湛,但也不可能千里之外,御剑杀人,就只怪郭药师久在北地,对蓟州二仙山这个名头太过忌惮,是以在三娘威逼利诱之下,只能听命。
服下那药后,郭药师不再迟疑,叩拜于地道:“小将投于主公麾下,但有差遣,万死不辞。”黄幔之后,三娘嗯了一声,缓缓说道:“你且回去金军那里,依旧做你的金国大将,我自会差人与你联络,将来定会有用到你的地方。”
说罢公孙胜便引着郭药师告退而出,来到外舱奉茶,茶都没喝一口,郭药师忙不迭的便将自己所知的金军部署都一一说了。公孙胜听了心头暗暗好笑,想起三娘说过的,好似郭药师这等二五仔,一旦背叛了前主,为了取信后主,他只能将前主卖得干干净净,看来果然如此。
将金军部署军情都说了后,郭药师道:“公孙先生,如今这南路金军中,女真精锐不过一二万人,其余部署皆是北地渤海人、奚人、辽国降军并其他北地部族之兵,只消能攻杀粘罕、金兀术两个,这十万金军必作鸟兽散。更有辽国降军那里,我可招拢万余人以供驱策,还请向主公进言,可一举破金。”
公孙胜与乔道清、马灵两个对望一眼,皆是心头暗笑,公孙胜却面色古井不波,缓缓道:“今趟宋金结盟,方才初定盟约,主上如今还算是宋军一方镇将,不可轻言开启战端。今次前来北地,主要是为了接应燕京城内滞留的我山东路商民,一切皆应按此来行事。”
郭药师闻言急忙道:“虽然与金军约定明日放开燕京东面城门接应商民,但女真人那里似乎并不相信我梁山军马,是以明日会派遣重兵窥伺左右。那粘罕与金兀术真实打算乃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当下郭药师好似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女真人的打算都说了,公孙胜听完后,哈哈笑道:“想不到这女真人将事情想得这般复杂,不过这般也好,既然他想要我们送些粮草入燕京,教燕京辽人能多坚持些时日,待宋军大队到来,由宋军攻打燕京,那我们便可顺势而为。”
当下公孙胜命人送郭药师先回去,教他安心在金军那里做内应,又说好了联络暗语,郭药师自然是忙不迭的应了自去。转过堂内来,将缘由与三娘说了。三娘听了之后微微一笑道:“此前我还担心将金军打得狠了,教女真人不敢南侵,这般一来,我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