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兀术与郭药师也都笑了起来,粘罕续道:“此前我还怕燕京粮草支撑不住,宋军来了之后兵不血刃便占了燕京,便少了两家厮杀一场的精彩,既然梁山宋军要去送粮,便是再好不过,就怕她不送。
郭药师随刘唐去后,林冲帐内屏风后转出公孙胜来,笑着对林冲道:“老道还说要去金军大营寻他,不想他自来了,省了一番功夫。”说罢帐内诸将皆是笑了起来。
却说郭药师来到偏帐内,刘唐、王矮虎等几员大将都在,便配郭药师吃酒。几个轮番劝酒,过不多时郭药师便吃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便睡在偏帐之内,其余十几名金军护卫也被灌得七荤八素,都分别安置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郭药师听得耳旁有人呼唤,醒来一看,不知何时帐内坐了一位仙风道骨的道长,身后站了一道一俗两人,三个都是脸挂笑意,只看着郭药师。
郭药师吃了一惊,急忙起身来,喝问道:“你们三个却是何人?”那坐着的道长不慌不忙,也不起身,只笑着道:“贫道二仙山公孙胜,看你来日必遭大劫,特来点化与你。”
郭药师乃北地汉人,二仙山乃蓟州道家仙境,在北地也极有名声,而公孙胜这三个字更是在江湖上广为流传,听闻是公孙胜,郭药师慌忙拜下道:“原来是公孙道长,小子莽撞了。”
顿了顿,郭药师又急忙问道:“道长说我有大劫,不知是什么劫数?”公孙胜笑吟吟的道:“你本是辽将,今新降了女真人,但却又是汉人,你说你劫数何在?”
郭药师大吃一惊,急忙道:“小子愚钝,还请道长指点。”公孙胜捻着胡须缓缓说道:“咱们汉人有句俗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观女真人属下,将来北地契丹人、奚人、渤海人还是一般的能得重用,但汉人就不好说了。你一个辽国降将,又是汉人,岂能讨得了好去?错非你现下还有些用处,只怕女真人早将你放一边去了。老道我听闻你来出使,便替你掐算了一回,便算出你,不出三年,必有横祸,轻则丢官丧命,重则株连九族!”
郭药师听得面色大变,虽然是数九寒天,但却禁不住冷汗直冒。也难怪郭药师,只因这二仙山在北地名头太响,而此时道术菁华尚在,许多道术非人力可为,是以郭药师同广大民众一般,甚为笃信这种堪舆术书之说。
当下郭药师不再犹豫,急忙拜倒在地口中直道:“小子敢请道长指点一条活路!”公孙胜笑着将他扶起道:“你且随我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只有这人能给你一条活路。”
郭药师连连叩谢,当下公孙胜三个带着郭药师出了偏帐,并未惊动那些金国护卫,便来到了大营内水营码头前。跟着公孙胜的便是乔道清与马灵两个,到了码头岸边,两个一声唿哨,岸边停靠的百余艘小艇便划出来一艘,到了近前,接住四人,便望外海行去。
郭药师见得这里水营码头往来船只如蚁,忙而不乱,顿时心头一惊,再看远处海天相接之处,一片海上艨艟巨舰,当真是桅杆如林,船身如城墙,密密层层,不知凡几,而那些船只看起来似乎都比自己先前见过的商船不知道大了多少倍,心头不禁暗暗吃惊,想道:“糟糕,此前还同粘罕元帅与四太子说,宋军并无如何大的海船,此刻看来,宋军不但有大海船,而且还不少。”
心头惴惴不安,郭药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再近一些后,看得这一片艨艟巨舰仔细后,郭药师更是脸上变色,心头暗想道:“这梁山宋军有这许多大海船,说不定当真能送十万军马到来,看来此前是我夜郎自大,推算错了。”
再看此处,忽有十余艘古怪尖头帆船开过来,猛然间帆船上一片火光亮起,跟着轰鸣巨响声传来,郭药师也算见过一些火器,明白这是宋军海船上的火器开火了,把郭药师吓了一跳,他急忙站起身来,就打算跳水。
乔道清一把拉住,公孙胜笑道:“药师不必惊慌,此乃我海军破冰船正在破冰,保证这航道上不致于结冰。”郭药师心头稍定,坐在船头看时,只见那十余艘破冰船分为两列,正在朝着航道两侧的冰冻海面不断发射着炮弹及火箭,那些炮弹与火箭落在冰面上,便燃起大火,过不多时,冰面烧得脆裂,那些破冰船便鼓足风帆冲将上去,尖锐的船首顿时高高翘起,跟着船身前半部重重压在冰面上,靠着船身重量便将冰层压得四分五裂,随后上面便有军士射下钩枪来,将散碎的冰块拖开,那些散碎的冰块被海水冲刷,过不多时便越变越小了。如此反复,这条航道上被扩宽了不少。
郭药师看了一回梁山宋军的破冰作业,更是惊叹不已,心头又暗想道:“看来又算错了,只想着燕京外海封冻,却不曾想这梁山海军居然有这等破冰本事,当真是不可小觑。要摆弄这么庞大的一支舰队,看来这梁山在山东路当真已经是富可敌国了啊。”
正想间,小艇已经进了一片艨艟巨舰的锚地,穿行在一众一千五百料的大海船之间,郭药师更是张大了口,都说不出话来,到得船阵中央时,郭药师见到了一艘更加巨大的大船,只见她船身足有八十余丈长,足有十余丈高,威风凛凛的在一众大船护卫下,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