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方同着李翊在桌子旁边坐下,亲自执起酒壶给李翊满斟一杯,然后又给自己倒满,
“师弟,这杯酒是师兄敬你的。”
李翊端起酒杯,急急说道:
“师兄何出此言,小弟能坐在这里,全靠师兄周旋,这杯酒该当你小弟敬师兄才是!”
“师弟,这是父亲的意思?”
“师傅?”李翊脸上一脸不解,眼睛里满是疑问。
凌方点点头,
“不错,当年若不是师弟你古道热肠,收留我们父子,师兄早已没命了,哪还能坐在这里跟你喝酒。”
李翊笑笑,
“这都是多少年的事情了,师兄这样说让小弟无地自容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父亲一直赞你年纪虽轻,却有侠义心肠。这杯酒也是父亲的意思。”
“这让小弟如何敢当?不如我们一起。”
凌方也是一个豪迈的人,便也不推辞,点头应允,两人一起举杯向对方致意,仰头饮下杯中美酒。
酒过三巡之后,李翊向凌方道:
“师兄跟庆城大营的人很熟?这一次要不是师兄我少不得要吃些苦头。”
“什么熟不熟,还不是钱到了关系就到了。他们那些人撇下京城的富贵生活跑到这个穷乡僻壤来,就是为了多捞些银子。靠人孝敬毕竟有限,至于做买卖就要看我的眼色了。”
“师兄这些年看来是干得不错,上次的事情还没来得及谢谢师兄,这次又麻烦上师兄了。我敬师兄一杯!”
两人对饮一杯之后,凌方向李翊道:
“师弟不是不谨慎的人,这次怎么会……”
“说起来一言难尽,千算万算总是漏了一个。”说着李翊将京城发生的事情,从自己的儿子被害,揭发王大学士通敌,后又被构陷与福王谋反等一系列事情向凌方叙述了一遍。
“师弟命真是大!牵扯上了谋逆的事情,居然还能留住一条命。”“若不是福王那里没什么确凿的证据,我也难以脱身。不过总是得罪了皇帝,在京城再也难以安身。”
“师弟家中可是安排好了,需不需要哥哥……”
“暂时还不需要。”
李翊在京城也留了人手,一旦皇帝要对伯父、母亲不利,便会将母亲送到山东。更何况他心里清楚,只要皇帝没疯绝不会动他的他伯父,他还指着大伯父去收拾福王呢。
“为兄虽然在庆城这边有几分势力,但是师弟恐怕还是要在庆城耗上些时日,不能让师弟离开庆城。但是不需要到营里去,就在这里安心住着就行。等过上几年,我再想办法让你离开。”
“师兄大恩,让小弟何以为报?”李翊心里感动对凌方的安排只有感激。
“师弟在这里可有什么打算?”凌方问道。
“敢问师兄,旁边的大秦可有什么动静?”
“自从上次你来,我就一直派人混到大秦那边,前一阵倒是安静不少,但是最近市面上东西涨的厉害,说是可能要跟天朝开战,有不少人囤积东西。”凌方答道。
李翊转着手上的酒杯,沉吟不语,
“可有什么不妥?京城那边可有什么消息?”凌方看见李翊的样子,放下手中的酒杯问道。
“要是一旦皇上和福王开战,大秦的人可能就坐不住了。”
“皇上和福王真要……”凌方也有些心里打鼓,即使他的力量再大,始终也只是生意人,真要开战,他的生意势必会收到极大的影响。
“皇上一连下了三道圣旨召福王入京,都被福王拒绝,皇上的面子怎么搁的住。何况就算皇上不想打,福王也是一定要动手的。”
“福王既然想要那个位子,当年为什么不动手,现在即使赢了也难免背上个谋逆的罪名。”凌方不解地问李翊。
“福王本无意坐那个位子,否则当年也不会第一个就藩。只是皇上做的事情不地道,杀父之仇如何忍得住?”李翊压低声音说道。
“你说皇上!”凌方也是一脸震惊,
李翊点点头,
“所以开战是迟早的事情,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大秦浑水摸鱼,否则我们就都成了天朝的罪人!”他扬脖喝下了杯中酒,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
“不错,大秦对天朝觊觎已久,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上次和谈,让他们实力大增,的确不能轻视,可是就凭着庆城大营的那些人,也能保家卫国?”凌方的语气中充满着浓浓的不屑。
“就算是大秦的实力大增,我估计他们也不敢直接开战,必然要找个帮手。”
“帮手,你的意思是?”
“南诏和大夏。”
“大夏那边我还有些人在,但是南诏就……”凌芳沉吟道。
“不妨事,时间还来得及。南诏和大夏实力不强,绝对后看着大秦的意思行事。只要能拖住大秦,那两个绝不会先动手。”
“也是,今天先不提这些恼人的事情,我们兄弟先痛痛快快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