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疑之下,赵淑杰开始忙乱地刹车,刹身子,用尽全力止步,也止不住,由于刚才下来时的冲劲儿太猛了。刹身子到过了火的一瞬,他径直脑袋栽地,腿脚朝天还继续向下轱辘,滚得满脸、多半个身子上都是泥土,却在滚得感觉天旋地转了还没停住。而此刻仍在加紧出沟的贩子们挑着沉甸甸的大箩筐眼瞅着就都要爬上坡路的顶头!赵淑杰、一起滚动的三个谷人忽然都发现东侧沟地半腰处的所谓指向树下万年古井旁公子相人已经摇出了古桶,且正把古桶往井旁拎,料想其马上就要取出那传说的鹅蛋大石头!他们四个人都慌了,着急了。赵淑杰就地手拄坡路用力,将自己身子支起,又一瞬之间翻转落到阵王棋顶。三个谷人动作更敏捷,肩披着的全黑腐袍蓝光一闪便直接从下坡路上朝着不同的方向飞起,飘浮到半空里。
顾不上拍打满身的泥土,赵淑杰等人随即不约而同地远望指向树那里,恰见衣着讲究的公子相人挽起袖子将一只手臂伸进了黑褐色的圆口大古桶里。
毫不走神地屏住呼吸认真注视着,四个外来人一瞬震惊地看到公子相人自然、顺利地拉出古桶里的湿漉漉手臂,而其下方手指果然捏住了一块黄褐色的石头样子东西出来!
“啊——”
他们喊声一致地叫出。
但是,没等到他们看清公子相人手抓着的石头形状,那衣着讲究的人就突然消失在了古井旁!
“公子相人?”
赵淑杰出臂叹指着大呼。
“去哪儿了?”
三个谷人疑惑地问。
“不见啦!”
“真不见啦……”
之后刹那间,他们争着议论。
“这是清晨的时候!高壮汉子昨日曾言,清晨大地换容后,公子相人取出了梳妆石便会跟出沟卖萝卜的小贩子们一样,现身在沟外恢复常态的地面上老柳树下方!所以,他便会同时消失在沟内的古井旁!”
赵淑杰昨日听得认真,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对手下们讲。
接下去,四个外来人开始细心地朝花心萝卜沟的各个角落望。
“这萝卜沟可真够深的!刚才咱们滚了那么久都还没滚到底头儿!”
赵淑杰回过心来最先讲出的就是那个。刚才他们的共同经历。
“阵王,阵王您看!”
忽然,腐草谷人异常激动,手臂伸出指指萝卜沟的东头儿。又戳戳西头儿,非常好奇地说:
“萝卜沟的顶头儿不见啦!”
其余三人同时扭头注意,渐渐地遥望着果然发现看不到了刚才最后的出沟小贩子所踩过的萝卜沟西部顶头儿,更瞅不到了东头儿,这会儿那两个方向的视野里。只剩下真如高壮汉子所言的,一眼无际的浓绿浓绿萝卜田!梯田!几人所能目见的最远处也不过是绿叶接天,却茫茫无边。
“快,快找找沟地的边缘!不然本王劫了萝卜可如何出去!”
赵淑杰赶紧下令。
随后,腐草谷人跟着阵王向西,两个随从谷人朝东,分头快速追去,追寻沟坡的边际。
他们都飞呀飞,追呀追,飘哇飘。寻哪寻,可是仅从时间上就感觉已能升到云霄了,穿越江湖了,但仍没到达萝卜沟的尽头!
“太奇葩啦!”
赵淑杰忍不住扬臂狠拍棋盘,拍得自己手掌忘了疼痛,却依旧难消满怀怒愁。
“咱们出不去啦!”
腐草谷人见状只得慨叹。
“只能等待沟外的世界里下午的时候,公子相人将梳妆石丢进万年古井,使大地再换容以后。”
赵淑杰仔细回想着高壮汉子土民的话,说出。
“现在怎么办?”
腐草谷人颤颤悠悠地问。
“顺水推舟,与两个手下汇合。之后落地拔萝卜!”
赵淑杰命令。
“也罢!反正属下随阵王进沟就是为了劫萝卜,只要大地有再换容的时候就行。或许,等咱们拔够了萝卜准备离开的那会儿,恰好赶上小贩子们从镇上卖萝卜归来。咱们便可借机出沟。”
腐草谷人对阵王的想法表示赞同,自己也心里明白了。
接下去,他们苦蛋似的又开始纷纷从沟地半空往下落,赵淑杰坐着阵王棋,腐草谷人挥摆着腐袍。
当二人降落到大约刚才所飘停的位置时,能够清晰地看到了那棵仍旧茂盛的四个枝干指向树。而恰在这会儿。两个随从谷人也远远地从二人东方头顶缓缓地飘下,到了近旁后都是一气长叹,又纷纷讲:
“那哪里是沟坡啊?岂不是沟天?我等翻山越岭、腾云驾雾的劲头儿都使出了,却还没升到沟顶!”
“那岂是沟地?不是沟海吗?我等鱼跃龙游、大浪推沙的气势都有了,怎么还不到头儿?”
赵淑杰瞅瞅两个手下气喘吁吁的样子,有些怜惜地吩咐:
“落地休息。看本王拔,拔萝卜!”
听到这好玩儿的事情,两个谷人乐了,随后紧跟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