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王,即便它真是一口万年古井,也不会对咱们劫萝卜构成任何影响,您何必与其斗气呢?”
腐草谷人看到赵淑杰最终直身停立在古桶跟前垂头丧气的样子,两只大手还在向地面滴淌成串儿的水穿声,劝道。
赵淑杰扭头朝宽井口望一眼,随即抬起脚尖“咣”的一声将古桶踢进古井里面,任其半坠不坠地碰击着下方井壁,其人转身大步朝风情道离去。
腐草谷人和两个随从紧忙追随。
“阵王,咱们要等下去吗?”
“阵王息怒……”
两个随从谷人一跑一颠地赶上赵淑杰讲。
“等!等到明日清晨大地换容!”他冷冷而坚定地回答。
后来,慢慢地,他们的脚步都放缓了,又在向西模模糊糊看到萝卜镇的影子时停了下来。
“依照高壮汉子所说,明日清晨站在这个位置向东大概就能看到神奇的萝卜沟!你们随本王今晚就露宿此处,哪儿也不去。”
赵淑杰最后吩咐。
三个谷人都非常听话,守在阵王左右。
深秋的晚风自然会侵骨的,侵得赵淑杰发冷,到后半夜更是侵得他颤抖。但一想起要发一笔巨财,他全身又都涌动出热情,热到了天明。
早早的,太阳还没钻出被窝呢,赵淑杰就迫不及待了,恨不得马上把它一耳光扇醒!
他站在那个地方的风情道中央位置,就地打着转儿转悠,转得自己头昏脑涨了,还不能停。
“阵王,您歇歇脚吧!省点儿劲儿咱们待会儿好劫萝卜啊!”
腐草谷人见其转得速度越来越慢了,身子也立不住打晃儿了,担忧地说。
赵淑杰竭力地,缓缓地,旋转着好不容易停了下来,眼睛和脑袋里面却还转圈儿呢。又过好一会儿才站稳身子回答:
“本王等得不耐烦了,不耐烦了!不耐烦啦——”
“等萝卜沟一现出咱们就开始劫吗?”
腐草谷人看阵王神情稳定一些后开始提前筹划问。
“劫,自然要劫!看到多少劫多少!劫好了放成一堆堆,等待本王装!”
越叫。赵淑杰越狂,身上越来力量。
慢慢地,朝阳在东方天际露出红额头,又渐渐现出粉脸蛋子,随后整个儿跳出了被窝。
四个外来人一同惊喜。八只眼睛分成几个方向聚精会神地瞅着满野的黑绿又灰绿色白菜地,期待那惊心动魄的激动时刻来到。
接下去,几乎刹那之间,萝卜镇东广阔的大片地面下方大约从风情道南的古井方向向外传出伴同轻轻泠泠水响而出的果真古老老人颤颤悠悠的声音:
“万……年……古……井…………将……地……换……容——”
之后霎时间,刚才的赵淑杰等人前方以东广阔大片的地面突然改变模样,现出极度凹陷下去的真的浓绿满眼的南北走向极长、极宽大深沟地!而大约还是刚才风情道南方老柳树的位置隐约出现沟地东侧坡面半腰处一棵粗高的伸出指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四条大枝干的依旧长着不少叶子的同样老树。而老树下方的一旁也有昨晚赵淑杰等人所见的褐色石砌井沿古井,古井边上穿着(zhuo)讲究的十七八岁公子相人手握把手正专注地弯腰摇转那只灰黑色万年辘轳。辘轳上的井绳一圈一圈近乎匀速地向下放着。而此时此刻,赵淑杰等人还发现,就顺着他们这会儿脚下的宽大风情道笔直向东,一条同样宽度的下坡路伸往萝卜沟底部。眼下。密密麻麻的身穿灰土布衣的挑着挂有盛着满满白嫩大萝卜的箩筐的宽长扁担的昨日所见小贩子模样人们脚步有力地,双腿紧倒腾着,扁担被压得吱呀吱呀作响着跟一群群大蚂蚁似的从满萝卜沟的各处踏进坡路,又沿着坡路向上,往沟外紧赶呢!
“太奇葩啦!”
赵淑杰宽脸庞撑起来,极度兴奋着感叹。而很快,他便将双眼视线轮转到整片花心萝卜沟的每个角落,发现沟底东、西两侧的坡面上都是整齐好看的梯田,而每一级田梯上都露着又粗又圆的长熟了的白萝卜头部,和萝卜头上方有些衰老了的浓密叶子!而他们所在的方位正东偏南处。有一条似乎跟风情道向南的岔路一个模样的小路恰在东侧坡面半腰。顺着小路望到尽头处,公子相人这会儿似乎已经将古桶摇到了古井底部,还打满了水,且随即开始速度缓慢地反向朝上摇动古桶!
这个时候。已经有一批小贩子爬到了赵淑杰等人所在的风情道位置向东俯下去的坡路顶端,接着纷纷长喘口气又继续挑着扁担擦过四个外来人身旁赶向萝卜镇中!
赵淑杰再定睛细瞅一瞅,发现花心萝卜沟的两侧坡面上每隔一段儿距离沿着南北走向的田梯都盖着一座不高的小房子。
“阵王,那萝卜沟似乎并不是一眼望不到边际,属下现在就可以看到沟地的东头儿!那不,向东远瞧又见风情道被萝卜沟切断的另一侧大道了吗?不过。南北看去,倒像是这萝卜沟望不到两个方向的边际。”
腐草谷人讲。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