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从马背上掉下来,这在大魏的婚礼习俗之中,便是很不吉利的。一时间,杨坚和李昞都慌乱了,掩护着伽罗和沙华不被这些鲁莽的流民们伤害到。
五六十个巡逻的哨兵及时赶到,将这些流民都驱赶走了,为首的巡逻队长向杨坚和李昞道歉:“是我等巡查不利,让两位公子和两位小姐受惊了!”
险些都要动手杀人的李昞,哪里抑制得了心中的愤懑:“你们这些士兵,失职也太厉害了,既然知晓今日是我们的大喜日子,为何不早点做准备?放了这些流民在城里,看把你们城防的校尉叫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杨坚在一旁劝道:“都是咱们的好日子,何必如此较真?且放了他们吧!”
李昞这才不情愿地挥挥手,让那些巡逻兵们分别在前面带路开道,便再没有什么流民敢靠近了。
伽罗被重新扶到了马背上,前面路口的地方,便和沙华分开行进,姐妹两人,从此便成了两家人了。虽然伽罗和沙华之间这九年来总也没怎么好好相处过,但骨肉一场,这一点小伤感总还是有的。
因为整整一夜都没睡觉,坐在马背上的伽罗开始打瞌睡。人在疲倦的时候就是这样,莫说是坐在马背上,即便是站着都能睡得着,耳边的锣鼓喧天更算不上什么了。
“请小姐下马!”若不是被前来要搀扶她的老妈子叫醒,伽罗还不知晓已经到了。
正当伽罗下马之时,虽然盖着盖头,但是低头看着马儿的毛色和体型,却惊讶不小,这分明就不是赤练嘛!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当伽罗惶恐之中,却听见耳边那公子的声音并非是杨坚,而是李昞:“四小姐,我们到了!”
伽罗掀开盖头,惊慌地看着四周,都是李府的人,再抬头看这府门前的匾额,也是李府。
李府的人,尤其是李昞,也更是吃惊不小:“七小姐?怎么会是你?”
大家明白了,这必定是方才流民来冲撞的时候,伽罗和沙华掉下马之后,又都上错了马儿。
这怎么可以?如若现在杨府的迎亲队伍也已经到了,而且,沙华已经进了杨府的门,礼仪已成,那时候吕夫人便更是认定沙华是她杨家的儿媳妇不肯放手的了。
“这怎么可以!绝对不行!”伽罗和李昞异口同声道,简直就是要抓狂嘛,自己心爱的人,却要跟别人成亲?
其实,李昞心中并没有伽罗这般反对,虽然李昞很爱沙华,但是伽罗的美貌更是出众,是个男人总要为之动心的。
伽罗说着,便想李昞索要一匹快马,必须在杨坚和沙华成亲之前,赶回来。
而李昞却有些犹豫了,他心中明白,今日发生的流民事件,并非是偶然,必定更是什么人在背后有意操纵,显而易见,此人必定就是沙华无疑了!
既然是沙华的主意,她一定是早就预谋好了的,借助李昞求亲一事,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并非是真心想要嫁给李昞。倘若是这样的话,李昞就算把沙华给接回来,她也未必愿意成亲,莫说李昞不会强沙华所难,即便是这么做,又有何意义呢?
伽罗着急了:“李公子,你若是再犹豫,我们就没了机会了!”
李昞想了又想,便把自己的坐骑让给了伽罗:“你去吧,我便不去了,想来四小姐是必定不想见我的!”
伽罗哪里管得了李昞在想什么,自己骑着马儿便向李府的方向飞奔而去。即便这匹马是和李昞久经沙场的良驹,和赤练马的速度比起来,还是差了好些,伽罗更是心急如焚了。
在杨坚这边,赤练马一直不安分,险些将新娘子甩下了马背。杨坚以为是刚才流民的冲撞躺赤练受惊了。便不住地安抚着赤练,这一路来,磕磕绊绊,行进倒是十分地缓慢。
杨坚的迎亲队伍,要比李昞的到家晚了有一盏茶的工夫。按照婚礼的礼仪,婆婆是要亲自出门迎接未来的儿媳妇的。但吕苦桃就是不愿意出门,坐在正堂之上,只等着伽罗拜完之后,便要将她赶出杨府,以兑现她的诺言。
沙华刚从马背上下来,按捺不住的赤练马,抬起前蹄子,仰天长啸,咬住已经下马的杨坚的衣领往后拖拽。
杨府的家丁上来要制服赤练,可赤练却毫不留情,只要是谁靠近它,它就踢谁,险些踢到了新娘子。
杨坚心中有些狐疑,即便是赤练马真的疯了,也不至于连伽罗都不认得。自从两个新娘子掉下马,再重新扶上马背之后,赤练就一直这样焦躁不安,杨坚不得不心生怀疑,难道这噶盖头之下的人,不是伽罗?
杨坚欲上前揭了盖头验证自己的想法,却被老妈子等人给拦住了:“公子,万万不可!入洞房之前揭盖头,是很不吉利的!”
“我不揭掉,就是想掀开一点点看看!”杨坚道。
“那也不行!”老妈子道:“不准揭盖头,就是不让新郎在成亲之前看到新年更多样子,公子莫要莽撞,惹来夫人的怪罪!”
杨坚有些犹豫,还是轻声地问道:“伽罗,是你吗?”
沙华轻轻地点点头,见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