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这些事情以后,魏岂之一改平日的放荡,心知自己再看一眼就会不坚定信念,则是马上出了房门,背影决绝。
虽然以他的功力来说,要是平常的争斗,根本不能将他挫伤,可是,这是在战场之上,乱箭飞舞,还要分出心神来护住周围的人,显然还是有几分危险所在,所以就算是魏岂之,也不能实打实的担保说自己会平安回来。
可是,他所担忧之处,并不是在这里。
如若他们守不住城外胡人的十万大军的话,到时候,不但这边城里的百姓的安全岌岌可危,就连容宁他们的安危,也是不可预测……
即便这样,他还是决定只留童业一人守护着她们两个单薄无力的女人,自己也能上城墙上,尽一份微薄之力,以保大良大好河山不被胡人所践踏。
一旁还静静的站立着的云间,却好似只是同魏岂之进来一般,见他出去了,这才紧接着他身后出去。
容宁知道他的性子,只一眼,便对着他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话虽是这么说,等两人走了以后,她却不再像之前一般,缩在屋子里,而是立马指挥院子里乱了阵脚的奴仆们:“去将东门西门全部封住,放心吧,有大帅镇守在边城前列,那些胆大包天的胡人,轻易是不敢进来的,你们只需尽好自己的本分,自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本来童业一见慌了心神的一众人,心中就有几分郁气,主子都还未说什么,下人居然就纷纷发话,真是不知礼数,现在还好,城门还坚固的立在前方,他们就已经怕成这个样子,万一,胡人真的打了进来,不能给小姐助力也就罢了,难道还要拖小姐的后腿不成?
这般想着,童业看着那些下人的眼神愈发不满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容宁出面整顿一翻,那么些个下人,虽说还是唯唯诺诺的,但大抵还是接连动起手来。
当务之急,是守住这么一片院子来,听说,现在外头草木皆兵,他们就算想要逃出去,也是无路可逃,远不及这方寸院子带给他们的安全感要多一些。
见了这番景象,童业也不禁反省起来,颇为自责的看了容宁一眼。
自己吃过这么多年的饭菜,走过这么多年的路,此时居然魔障起来,远不及一个初出茅庐的富家小姐来。
他一直留在小姐身边,多多少少知道她与其他人家的千金小姐有所不同,小姐她见识更广,待人对物更加有规章,没想到到这样一个危机的关头,还是小姐给他上了重要的一堂课。
当即,童业也不再杵在一旁,他利索的指挥这些下人,三三两两的分作一堆,各自行事。
院子里的下人是他来边城之后买来的,不说有多么乖巧听话,但是,跟着他的管制,也有一段时间了,对他也比较信赖。
原先还战战兢兢的那几人,虽然心里头还是有畏惧,不过想着主子都没有逃跑,看着这边城一时半会是攻不破的,他们也就放下心来。
飒飒寒风之中,竟然于此时下起了毫毛大雪。
边城素来寒冷,下雪也不是一件稀罕事,不过这雪已经停了数十天了,也不知道当初胡人选择在这一天攻城的时候,有没有料到会下起大雪。
雪是晶莹剔透的,雪是纯白的,雪是代表着一切圣洁与光明的,然而却在这一方圣洁的地土之上,让将士们的鲜血染红了白雪。
容宁此刻,再也平静不下来。
。
胡人那一方
“混账!你说什么呢!那孙吴石明明信誓旦旦的说这一次肯定会攻破城门,一举拿下边城的,怎么时辰都过去这么久了,反倒我们的人死伤的越来越多!”
“啪”,重重的一声拍桌子的声音,成吉兰埔怒不可遏,青筋几近暴起,吓得前来汇报的人一点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连忙在地上多磕了几个响头:
“启禀大,大汗,这个属下实在是不知的,按照前方战线传来的消息,我们确实是,是属于劣势的那一方……”
跪在地上的人磕磕绊绊的,总算是把话说完整了,成吉兰埔却尤为不满意,从眼中发出的两道厉光几乎要将那人看穿。
那人知道自己恐怕是命悬一线,到这个关卡,更是大气不敢出一口,只盼望着有奇迹发生,能够挽救自己一条小命。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成吉兰埔最终重重的一拳,将自己面前的案几给生生从中间打断成两半。深知他脾气的人,都不会在此时贸然开口。
成吉兰埔是这一任的大汗,他刚一出生,就是大良与胡人的瓶颈之际,尔后不久,胡人渐渐额占了上风,他的父王便觉得是自己这个老来得子的运势影响了局势,便对他尤为宠爱,便是连他上头的好几个哥哥,都比不上他的地位。
后来的几年,胡人大军节节败退,着实是让他们消停了一阵,不过成吉兰埔的霸心不减,仍然说着要攻击进中原中去,而他上头的哥哥,口口声声说是为大局考虑,劝阻上一任的大汗就此停手。
那大汗也是个有野心的人,筹谋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