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忙招呼道:“公子这边请...”
他正欲请离这位爷,突然之间,那程公子眼神之中突然闪过一丝不快,冷哼一声,随手一挥。
那柄精美的长剑当即连同剑鞘射向梁宇门前的房梁上!
“咔嚓...”
短暂的宁静过后,沉闷的响声突兀响起,以那柄插入的剑鞘为中心,这屋子,竟然一阵摇晃,竟是快要塌了。
陈离闭上双眼,抬头看着房顶,那柄剑不偏不倚,震断了撑住这屋子的一根大樑。
但是他没动,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大仇未报,现在切不可乱了方寸。
程公子抚了抚自己的手,冷笑着看着那摇摇欲坠的房子,吩咐道:“取回我的剑!”
话音未落,他身后一个少年纵身一跃,随意几步,跃上屋子,将那把剑连剑鞘一起拔出,恭恭敬敬的弓着身子呈到那位公子面前。
程公子随意瞥了一眼,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在他的冷笑声中,那本就摇摇欲坠的房子轰然倒塌。
“走...”
程公子声音淡然,仿若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伸出一只手,握住那把细剑当中,而后报在怀里。
“咳咳...”
轻微的咳嗽声让程林止步,他回过头,玩味的看着从废墟露出的一个头颅。
陈离“艰难”的从废墟堆里爬出来,茫然的看着众人,他的身上,还裹着一条薄毯子。
剧烈的声响自然瞒不住末门众人,不少弟子围了过来,有些正义的弟子想要出手,但看着恭敬站在一旁的段咏,也是敢怒不敢言。
自然,也有一些好事者哈哈大笑起来,极力嘲讽。
陈离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像个小迷糊。新一届弟子还未招收进来,他在这末门中也算小不点儿。
他身体瘦弱众人皆知,成天以药为浴自然也有人眼红,只是平日里在段承的严威之下无人敢说。可是两天前,陈离的药浴停止,他被逐离司耀堂的事情也逐渐传开。
“我道是谁...原来是咱末门中养的一只瘦小狗呀...”
一名十五六岁的末门弟子哈哈大笑,以他为首,又是十几人笑了起来。
甚至段咏和程公子那帮人也忍俊不禁,不由得裂开嘴角。
那十五六岁的末门弟子甚是机灵,趁此机会,忙上前谄媚道:“咏公子,在下末门刘壮实,这小子平日在家睡觉等死呢。”他转身有对那程公子拱手道:“今日不知道如何得罪了众位公子爷?若是您想要教训他,跟我刘壮实说就是!”
说罢,刘壮实拍了拍胸脯,看着陈离面露凶光。
程公子随意瞥了一眼这刘壮实,却是将其无视,他抬脚,向前走了一两步,皱了皱眉头。
在他看来,陈离实在是瘦的可以,简直是皮包骨头,一脸的惨白,着实有些渗人。
陈离常年病弱,虽以药浴保命,可是他比同龄人矮许多,更是瘦上不少,他孤零零的茫然的被人群围着,突兀打了个哈欠,眼神漂浮,装傻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人?”他这是韬晦之术,让人以为他真是个傻瓜。
果然,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差点没笑掉下巴。
“哈哈哈....原来这小子不仅是个药罐子,更是一个傻子...”
“这样的人活着真是浪费资源,整整三年时间,那么多药给我吃,指不定能成为练气三级的高手呢!”
“一个傻小子...”
程公子脸上突然间有种火辣辣的感觉,他一来到罗蒙城,就有听说自己的未婚妻曾经牵过一个人的手。
在他看来,段莺是属于他一个人的。而握住她手的人,则是动了他的东西,动了他的东西,必须承受住他的怒火。
可是这一刻,他所有的怒火逐渐褪去,甚至是哑然失笑,这样一个傻乎乎的臭小子,自己竟然把他当一回事了!
自己堂堂衍天剑派的内门弟子,又何必和一个乡下的傻小子过意不去。更何况,这个傻小子才这么丁点大...
“人与人之间,真可谓是天差地别...”他心中嗤笑道,想起自己与这傻小子,脑海中又飘过想起京城中那些绝顶天才们,顿时心中一冷。
“乡下的土狗,算你今天走运,可是你记住,下次再对段莺动手动脚,哼哼...”
程公子咧开嘴,口虽开却并未出声,转过身去,所有人不约而同见给他让开一条路出来。
“记住,我叫程白玉...”
清风拂过,他声音冷冽,披肩的头发飘扬而起,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的身影,让司耀堂弟子惊叹,他就像天上的太阳,绽放着耀眼的光芒,所有的星星黯然失色...
陈离双眼无神的看着离去的几位公子哥,手足无措的回过头,看着倒了大半的屋子愣愣的坐到地上。
“有时候,扮猪吃老虎还真是个不错的决定...”
众人散去,陈离这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