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当然!”杜乾运如蒙大赦。
“告辞!”张兴一拱手,大踏步而去。
张兴一走,空悔说道:“小僧记得,两位将军光临敝寺,还有重要公干。”
杜乾运这才想起,这都四更天了,杨国忠还在等他的回话。若是留在寺中等待,杨国忠等得焦躁,必然恼怒;若要离开,还没见到令牌的踪影!杜乾运两头作难,额头上冷汗直冒。
步云飞凑到杜乾运身边,低声说道:“步某虽然不知杜将军有何要务,不过,步某知道,耽误了军务,军法无情!步某为将军着想,将军还是先回去复命。”
“那这令牌……”
“将军勿忧,步某留在这里,监督这帮僧人打捞,料想他们也不敢私藏令牌。只是,这些和尚对将军心存芥蒂,故意为难将军,难保懒惰怠工,明明可以两天做完的事,偏偏要拖上三天、四天……”
“他们对本将军有何芥蒂?”杜乾运大为慌张,要是两天之内见不到令牌,张兴必然会把这件事捅出去。
“今天晚上,将军取走了玄铁,这群和尚表面上十分恭敬,心底里却是十分妒忌,所以,步某为将军计,将军应该壮士断腕,忍痛割爱……”
杜乾运是个商人,商人的优势就是,明白孰轻孰重!
玄铁乃是无价之宝,可要是没了性命,什么宝都是云烟!
杜乾运从怀里取出玄铁,双手捧到空悔面前。
“将军这是何意?”空悔惊问。
“大师,本将军再三思虑,玄铁乃天地灵气凝聚而成,若是毁去,实在是暴殄天物!烦请大师将玄铁收了,供奉起来,以免引起世人争端。”
空悔叹道:“杜将军果然是仁厚长者,的确,玄铁不宜毁去,若留在世间,却也是个祸端,倒不如大慈恩寺代为保管,以后,若将军需要,可以随时来取,大慈恩寺必然双手奉上!”
“那么,令牌之事,就拜托大师了!”
“好说好说!两天之内,小僧必亲自将令牌奉还将军!”
杜乾运和杨三,竹篮打水一场空,却也不敢停留,离了大慈恩寺,匆匆而去。
步云飞见杜乾运离去,这才从怀里掏出令牌,递给空悔:“大师,过两天,你把令牌交给杜乾运。”
把杜乾运从粪坑里捞出来洗浴的时候,步云飞把令牌顺了去。
空悔说道:“步先生,那杜乾运吃了亏,岂能善罢甘休,拿到了令牌,要是反咬我大慈恩寺一口,岂不糟糕,我看,令牌还是留在步先生手里,免得他有恃无恐!”
步云飞笑道:“大师,得饶人处且饶人。神策军的令牌是在大慈恩寺丢失的,大慈恩寺岂能脱得了干系。若是把杜乾运逼急了,那他才会反咬大慈恩寺一口。到时候,杨国忠追查下来,不仅我等盗取令牌之事要露馅,就是佛骨之事也藏不住。倒是把令牌还给他,他反倒心存忌惮,不敢露出丝毫风声。”
“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