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洪浩平陈氏现在住的屋子,蒲黄是很熟的,也知道晚上的谢酒宴不会摆得很大,果然,除了洪家二爷,还有陈氏那边的父母,加起来,一张八仙桌刚好坐得满。
席间,陈师娘对蒲黄很是热情,不停地给她夹菜,然后就是各种问话,显得非常的热情。对此,蒲黄是有些不自在的,她可是见识过陈氏娘的彪悍劲,冷不丁变成个慈祥妇人,还是有些恐怖的。
反观洪浩安很自在地与陈氏老爹有说有笑的,又不时地逗两个侄子侄女,倒是如鱼得水。
撑着一张笑脸,回到家,蒲黄觉得自己的脸都要僵掉了,伸手揉了揉,她就去厨房里烧水,准备泡一泡脚,再给洪浩安按摩下,今天该做的事就差不多了。
“诶,你干嘛躲啊?”蒲黄双手摊开,按住洪浩安不断扭来扭去的腰部,“我穴位都按错了。”病人不配合,她可不好操作啊!
“娘子,我腰部以下好痒。”洪浩安苦着脸说道,他也不是故意的啊,以前他一直都乖得很。
“痒?哪里?我给你挠挠。”蒲黄也没多想,直起腰,等着洪浩安指出部位,这几日她小日子来,就没给他按摩,难道有什么变化不成?
“痒,从腰部以下,整个下半身都痒。”洪浩安像一条蚕一样,在床上难受地扭动着,但是因为下、身使不上力,而只能在原位扭着。
蒲黄皱了皱眉头,觉得洪浩安的反应有些不对劲啊,想着,她将他的裤子给扒下来,皮肤上面也没长什么奇怪的小东西,真是奇怪。想着,蒲黄伸手在洪浩安的小腿挠了几下,“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啊?娘子,你有给我挠一挠吗,我没感觉到?”洪浩安咬着下唇,难受地说道。
也许是自己力道太小了,想着,蒲黄张开手,捏了他的小腿肚好几下,她可以保证,这次力道真的不小,“这样呢,有感觉好点吗?”
“还是一样痒,娘子,好难受啊!”洪浩安感觉那种痒,深入骨髓,附着到他的神经上头,怎么都驱不掉,真的好痛苦,有那么几个瞬间,很想一死了之。
蒲黄松开手,看着洪浩安小腿肚上那几个红色的指印,揉按挠等等之类的动作都没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现在送他去县里看大夫?
深吸了口气,蒲黄正准备给洪浩安穿好衣服,却见他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只是他粗喘的呼吸告诉她他还醒着。
“现在不痒了?”蒲黄小心翼翼地问道,她也不明白洪浩安这是怎么了,精神力摊入他的身体内,见到的无数的细胞纤维什么的,一时有些头晕脑胀。
收回精神力的瞬间,蒲黄觉得自己似乎见到洪浩安体内有什么白色的东西一闪而过,再探进去,还是没感觉到其他特殊的,她的精神力,对肉体的探测依然不行,但寻找一个人身体的弱点进而杀死倒是容易得很。
将洪浩安翻过身来,看着他略有些苍白的脸,被咬得几乎要破皮的下唇,蒲黄不知道那种不受控制不能减轻的痒是怎么一种感受,但肯定不好受。
倒了杯水,扶着洪浩安让他慢慢地喝下去,“现在有没有好点?腿有没有感觉?”
休息了会,洪浩安的脸色总算有了点血色,“好点了,就是感觉全身没力气,腿上现在也没感觉了。”
“要不,等下我们去县里让林大夫看看?”蒲黄还是觉得有些不对。
“娘子,不要了,这么晚,骡子也见不着路,明一大早去也一样的。再说了,我能感觉到腿部有感觉,指不定是好转的迹象呢?”洪浩安抓住蒲黄的手,手心与她的相对,而后紧扣住,“娘子,我忍忍就过去了,没什的,我很高兴,真的,我直觉我很快就能站起来了。”
“你真的没不舒服的地方?”蒲黄仍觉得给大夫看看比较好,谁叫她脸半瓶子水都不到呢。
“娘子,放心,你也睡罢,别担心。”洪浩安扯出个笑脸,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见状,蒲黄叹了口气,“好吧,你要是有难受,可不要忍着。”今天的按摩是做不成了,也不知道洪浩安这半身发痒是怎么回事,如果是痛觉,倒好说,不过本来毫无之间的双下肢,能感觉到痒,也是种进步吧。
一个时辰后,洪浩安又发作,比第一次的时间延长了快一刻钟,但是他仍坚持着不让蒲黄送他去看大夫,鉴定地认为自己这是好转的现象。
对洪浩安难得一见的执拗,蒲黄也没辙,最后只能随他去了,她也不是没想过将他打晕,但又怕他失去意识有什不好的影响,只好作罢。
如此,一夜折腾了四次,两人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第二日,蒲黄天微亮就起来了,煮了饭,喂好鸡,又去找崔氏借了骡车,回来后才把洪浩安叫醒。他的脸色看起来比昨晚好许多,红润了不少,精神也不会萎靡,状态很不错。
吃过饭,两人就坐上骡车,慢悠悠地往县里走,蒲黄不敢赶得快,就怕洪浩安有什么不适,且与上次相比,这次没带什么东西过去卖,倒是银子几乎全带身上了,就怕买药钱不够。
诊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