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浩平与陈氏一直到第二天上午才回来,两人一脸疲惫,眼里满是血丝,一人抱着孩子,一人手里提着用麻绳系着的一串油纸包,急匆匆地回来,路上碰到村人,也只是点头而已。
等蒲黄他们知道老二两口子回来的消息,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了,见他们还没来接洪文华,就知道洪函文病得有些重。蒲黄处于特殊时期,一点都不想动,洪浩安只好抱着孩子,慢慢转着轮椅往洪浩平住的地方去。
蒲黄是搬了把椅子坐在天井边的廊上,半眯着眼睛,若是有摇椅的话就更舒服了,嗯,等银子够了,再找人打两张去。
“咦,浩安媳妇,怎是你在家?”王氏手里拿着一小篮的小青菜,一进门就看到蒲黄很悠哉地坐在椅子上发呆,不由觉得奇怪,在她印象中,蒲黄就是个闲不下来的。
“是婶子啊,快请坐。”蒲黄忙招呼道。
“不忙不忙,你在也好,我刚好有事跟你说。”王氏将篮子放在脚边,笑得眼睛都要眯着了,“浩安媳妇啊,你之前不是给莲儿那丫头几只兔崽子,要是你再捉到,也给我几只罢。”
“怎的,婶子想要养?”蒲黄挑了下眉,王氏想要做养殖业?
“最近时间闲了下来,就想找点事做,以往我爹养过兔子,我好歹学了点,增加点收入,孩子都大了,也得准备着给他们娶媳妇。”其实,主要还是从蒲黄他们送的那一小块卤兔子肉得来的灵感,虽说蒲黄没细说要开店,但自己觉得这是迟早的事,以后也不怕兔子肉没销路,再说这兔子皮毛还有用呢。
“这养兔子可比养鸡辛苦,婶子真的不再考虑?”蒲黄多少有点猜到王氏的意思,不管自家到底有没有做卤味生意,她养兔子都不会亏到哪里去。
王氏给了蒲黄一个你什么都知道的眼神,“浩安媳妇,咱明人不说暗话,你那日送了块卤兔子肉来,味道那是顶级的,你们是有心做生意,我们养兔子,也是想沾你们这份光。浩安媳妇,该不会嫌弃婶子吧?”
“婶子,这事还没影子呢,送了几家,也就你们想得远。实话不瞒您说,我们是有这意思,您也知道相公的腿不好,要治好需要的银子不好,只是,目前还一点头绪都没有。”
“浩安媳妇,你们的脑子都是灵活的,定能想出来,婶子呢,也帮不上忙,你若是有什需要搭一把手的,随时来喊。”王氏确定了蒲黄他们真的有开店做生意的意思,心里是有些激动的,提前打好招呼,以后他们需要兔子,也是优先考虑自家的。
蒲黄知道了王氏的意思,也没想要拒绝,真开卤味店,供货可不稳定,不过因为是邻居,以后碰到问题也麻烦,得先拟好契约。
“既然婶子这般说,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届时可别嫌弃我们啊!”蒲黄笑着说道,将人送走后,这契约就由洪浩安去拟定,她在旁提点意见好了,很琐碎啊!
洪浩安从洪浩平那边回来后,带来了不少的信息,洪函文落水后,发了高烧,在县里待了一个晚上,好不容易褪下,却不过受了惊吓,总是睡不安稳,离了陈氏的怀抱就苦恼不已。
听洪浩安这么说,蒲黄就知道洪浩平建房子的事要往后推一推,自己不用去帮忙,不过现在地里的稻子都差不多了,有那早种的,都快能收割了,这几日,她见村里有壮男子组成了队伍,经常去地里巡逻,就怕粮食被那些野猪给糟蹋光。
蒲黄知道,如果野猪多的话,指不定真的会找上自己,不过现在没人开口,她也没想主动,这要是打着了野猪,如何分配?让她为他人作嫁衣是不可能的事情的,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在家闲了好几天,大姨妈终于走了,蒲黄也松了口气,真是太累人了,好在不是每个月都来,要不她真的会崩溃掉的,太不方便了。
蒲黄将这几日换下来的衣服一次性都给洗了,又放在她特制的桶里用精神力给甩干,然后晾到屋后去,没办法,这村子里妇人的忌讳就是比较多,衣服不能晾在屋前,人来人往的,瞧见了很不好。
敲了敲有些酸涩的腰,药前几日就吃完了,主要是些调理脾胃补精气的,不过她感觉也有调理例假的作用,至少腰没那么酸了。接过洪浩安煮的干姜红枣茶,蒲黄还没喝两口,就见陈氏手里抱着一个,脚边跟着一个地往这边来了。
“大哥,大嫂。”陈氏微微福了下身,在椅子上坐下,微微低着头,有些局促,叫了人之后就不再说话,气氛有些闷。
洪浩安瞧了瞧,抱起小侄女洪文华,就去了厨房,他觉得,陈氏应当有话和蒲黄说,他在的话,会不自在。
陈氏将怀中的洪函文放下,低声说道:“函文,给你伯母跪下,磕个头,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蒲黄惊了下,没想到陈氏会让自家儿子这样做,刚要起身阻止,却见洪函文很干脆地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头,嘴里念着:“谢谢伯母的救命之恩,函文没齿难忘。”声音有些虚弱,但是眼里的感激骗不了人。
蒲黄轻轻叹了口气,起身将洪函文抱起来,“以后去玩小心点,看你爹娘多担心,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