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是正午,那些工匠本来是要去洪浩平那吃饭的,不过出了这事,是怎么处理的蒲黄并不清楚,有洪家二爷在,还轮不到自己出面。
文华看起来比较怕蒲黄,眼睛一直不敢看她,倒是很粘洪浩安,吃过午饭后就睡了过去。
见洪浩安从屋里出来,蒲黄不由挑了下眉,“那丫头睡了?”
“娘子,你不喜欢孩子?”问这话时,洪浩安很是小心翼翼的,就怕得到肯定的答案。
蒲黄嘴角抽了下,洪浩安这是在试探她是吧是吧?
“你觉得呢?”不答反问,说起来,要是乖巧听话的孩子,谁不喜欢啊,她最讨厌那种被宠上天的小屁孩了。也亏得陈氏两个孩子没长歪,她印象还是可以的。
洪浩安有些纠结,他该怎么回答呢,感觉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不对,只得笑笑岔开了话题:“娘子,下午若无事,我们去大伯那坐坐,指不定他能提点意见。”
关于卤味店和谁合作的事还没定下来,洪浩安觉得洪家大伯认识的人多,通过他介绍也成。
蒲黄皱眉,“可让大伯知道,不过不是现在,怎么都得等合伙人定下来再说。”
洪浩安伸手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为了转移话题提起这事不是个好主意,“那不去了,我去陈秀才家借书。”
这是生气了?蒲黄看了洪浩安一眼,今日他是吃错药了还是来大姨妈了,脾气忽冷忽热的,“嗯,带半只卤鸡过去,多借两本书。”
……,洪浩安可以确定,蒲黄的心情不怎么好,她说话都有些敷衍,难道是自己说错话了?因为他问孩子的事?洪浩安不是很确定地想道。
“别胡思乱想。”蒲黄一个白眼过去,她的确心情不怎么好,刚洗澡换衣服,才发现大姨妈来了,在这里,哪里来那什超薄加长的“翅膀”啊!好悲剧。
蒲黄想着,去屋里拿了月事带,放到屋后某处比较隐秘的地方晒晒太阳,然后单独拿了一捆蕨草出来烧草木灰,接下来的几天都要这样子度过了,好悲催的日子!
洪浩安小心地注意着蒲黄的动作,见她从柜子里拿了月事带,顿时整张脸都红了,心里也明白蒲黄为什么情绪不稳定了,他知道妇人来月事是很不舒服的,倒不像其他人觉得是件脏事,好歹他也看过书,明白点生理现象。
嗯,决定了,借完书,今晚做点好吃的给蒲黄补补。
特殊时期,蒲黄还不会虐待自己去干活,中午才落了水,冷水刺激可不是小事,指不定落下什么后遗症呢。洪浩安也真的从陈秀才那借了几本书回来,且都是有注释的,虽说是繁体字,但看起来也不那么吃力。
且蒲黄发觉,论语庄子三十六计等书还是有的,她手上拿的是陈秀才抄录且自己注释的,更加有自身独到的想法。看到这些,蒲黄才发觉,前世一些常用的语句有多大的错误,比如“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里头的女字根本就不是女子的意思而是汝的意思。
敢情那些男人在强词夺理骂女人时用的词句,根本就是他们牵强附会上去的意思!
蒲黄不由瞪大了双眼,有种重新受教育的感觉,看了会书,就有些迷迷糊糊的,直到洪家二爷过来。
洪浩安抱着文华,与洪家二爷对面坐着,说着不温不火的话,两人之间的气氛并不融洽,任谁都看不出这是一对父子。蒲黄去厨房烧了水,拿两个碗泡了粗茶送上去,无意外地被洪家二爷叫住,问的是关于洪函文今日落水的事。
“今日函文落水是怎回事?”洪家二爷语气很冲地问道。
蒲黄微微皱了下眉头,洪家二爷这是什么意思?洪函文是怎么落水的,这得去问跟他一起玩的那些小孩子,难道洪家二爷以为她救了人就对事情的始末一清二楚吗?
洪浩安也觉得洪家二爷问那问题不对劲,有些不满地说道:“爹,这函文是怎么落水的,那些孩子都不知道?娘子也是听到那些孩子求救才跳下河的,又怎会清楚事情的始末?”
洪家二爷揉揉额头,他也不是故意这么问的,但是,之前他连续做了那么几个一样的梦,结局无一不同,那就是断子绝孙。他觉得邪门,拜了景天天神没得到结果,想起之前吴氏夏氏老是说蒲黄邪门,这次洪函文出了这事,他想都没想就找上门来质问。
一看洪家二爷的神色,洪浩安很是不满:“爹,我不知道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难道您以为这都是娘子弄的?敢情我娘子救人还救错了!”
“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我可是你爹,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洪家二爷恼羞成怒,瞪着洪浩安,转而看向蒲黄,“以后你也不必去老二那帮忙,省得将厄运带过去,真是晦气!”
“爹,你……”洪浩安的瞳孔微缩,没想到洪家二爷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蒲黄也诧异,她以为让洪家二爷做那样的梦,他会反省自己和吴氏的错误,却没想到洪家二爷的性子,最是不会反省的,只会将过错推到别人头上的。
而全家人数来数去,也只有残废的洪浩安和数次引起异象的蒲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