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是得道的高人,呆呆地看着他,竟过了半晌才高兴地呼道:“仙长,你终于来啦。韦骥祖上积了无量功德,才能修到道长仙踪莅临寒舍,无上荣耀,无上荣耀。”抢前几步伸手把住了清易的手臂,生怕他又飞走一般。
清易只是微笑地看着韦天宇,平静得象面镜子,等韦骥的情绪稍稍平复一点后才开口说道:“上次见面时贫道曾有言要到贵府拜访,不料十年之后才能践约,希望施主不要怪我才是。”
“哪里哪里,岂敢岂敢。仙长驾临寒舍,是天大的面子,我韦家无论何时都敞开大门欢迎仙长仙驾。只是下回仙长要来,一定要先通知弟子一声,弟子也好早做准备,出迎十里。”
“韦施主太客气啦。你我相交,只需平辈称呼即可。一别十年,施主的风采还一如往昔……”说到这里,清易的话音缓了缓,眼神里微微露出诧异:“可喜可贺。施主想来必定深通养生之道吧?”
韦骥没有注意到清易神色的变化,只是高兴地回答道:“仙长法眼如炬,我只不过练了犬子从书里找到的一点呼吸吐纳的方法而已,仙长也看出来了。微末小技,贻笑大方了,倒是若仙长垂怜传弟子几句口诀,那才真的让弟子终生受用不尽。”说罢眼睛里也流露出渴望的神色。
清易闻言只是笑了笑,手一翻将韦骥的手掌把住,韦骥觉得手掌里忽然传来一股热流,只道是剑仙的手掌都是这般发热,却不知这是清易运功试探他。清易放开韦骥的手,笑道:“施主难道不请我坐下吗?”
“哎呀呀,您瞧我,一高兴连基本的礼节都忘了。仙长快请上座,我亲自去给你奉茶。”说罢不等清易回答,就往后堂去了。
清易独自坐在厅中,心里暗暗吃惊,他在看韦骥脸色的时候发现对方印堂隐隐有玉润之色,这是练习了峨嵋仙剑派最基础的呼吸吐纳法的表征,他又借着握手运仙力迅速检查了对方的身体,证实先前的结论。这令清易感到非常意外,因为仙道界有个戒条是仙道的任何功法除了传给入门弟子或者是天命注定的有缘人之外,绝不可传给凡人,否则将给破戒者埋下意想不到的隐患,他从来没有听到门中任何一个人提到过将基础功法外传凡人,所以韦骥的说法是绝不可信的。念及此,清易又想起一件事来,十年前他遇到韦骥时曾于闲暇时相过他的面,算定他命中无后,然而现在他怎么又有儿子了呢?而且根据刚才所看的几眼,韦骥的面相已经有很大变化,变得十分奇怪,虽然仍是命中无子,却有父以子贵的命络,六十岁之后的命程模糊一片看不清楚,难道跟他练了峨嵋入基础功法有关系吗?不管如何,这一切都跟一人有关系,那就是韦骥的儿子。
正在思索的时候,韦骥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清易起身施礼。韦骥兴奋地介绍道:“仙长,累您久等了。这位老仆许伫,十年前您已经见过了,他却还未曾见过您的面,一直后悔得要命。”
旁边许伫高兴得象个孩子,又惶恐得不知所措,哆嗦着扑腾跪倒在地叩起首来,口中喃喃地重复念着:“神仙老爷在上!”
清易赶忙将许伫扶起:“老人家,不敢当,不敢当,快快请起,折杀我也。”许伫觉得一股柔和、不可抗拒的力量将他扶了起来,心里更加虔诚起来。
韦骥介绍道:“这是犬子韦天宇,道长可曾认得?勋儿,这就是我常跟你提到的清易仙长,快过来拜见仙长。”说罢,紧张地盯着清易,观察他的反应。
韦天宇上前施礼:“弟子韦天宇,拜见仙长,仙长金安。”他以前听父亲和许伫讲过清易道长的故事,知道清易是得道的剑仙,今天突然见到赡已久的人物后,激动之余,反而平静下来。
清易早就猜到面前的少年就是韦骥的儿子,所以注意力一直放在韦天宇身上,没有注意到韦骥话中语病和异常的神色,还了一礼后仔细地看着韦天宇的面相。
韦骥和许伫见清易的表现显然不认识韦天宇,心里均是一跌,有些惊疑不安。韦天宇觉得眼前这位剑仙的眼神中似乎有种力量要将自己看穿。清易心里颇为惊讶,他从韦天宇的面相中只能看出少部分的命运迹象来。三人之间出现了短暂的无言,场面有点冷清。片刻后清易开口说道:“公子神采秀发,气度不凡,以贫道观之,前途不可限量。不知可否借手一观?请问公子生辰八字、出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