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凝碧来说,被罚练功已是家常便饭,劈叉下腰她就当是做高强度瑜伽了。所以,最让她痛苦的当然还是晚上没饭吃。
她以前都很老实,或者说,便是有预备逃跑的小动作,可一旦发觉逃不出去,她也会很好的掩饰起来,所以一直没被人发现。因此老鸨平时罚她大多是由于她练功没达到指定要求,所罚不过是加大强度加长时间的练习而已。
这么着不给饭吃还真是头一次。
好在她下午把程旭的工作餐吃一干净,肚子已经有底儿了,晚上便是练的久了也就没怎么太饿。
一个烟花腾起,天幕骤然一亮,歌舞喧嚣冲破夜空,醉香阁的上上下下都忙碌起来。
东三院的姑娘们都到了跟着红姐儿学习的年纪,一下子都走光了,婆子们也有各自忙的,没空盯着凝碧,瞧着时辰也差不多了,便放开了她手脚,各自去了。
凝碧听得外面没动静了,才打开程旭给的油纸包,用那些点心来解决晚饭问题。
灌了半壶冷茶,她心里也拔凉拔凉的。
同院的没人来理她也就罢了,都是些等着踩着别人往上爬的小妮子,但那些平素同她有些交情的几个姐儿如今也没个来关照她的,未免心寒。
不由惆怅,到底没笼罩着穿越女光环,不是娇躯一震便众生拜倒的玛丽苏。
看着那皱巴巴的油纸包,真是这种时候才显出程旭这包点心的深情厚谊来。
听着外面的鼓乐丝竹,乏了一天的凝碧浑浑噩噩的睡去。
然而,惩罚当然不只是多练功和不给饭吃这么简单,后半夜,睡梦中的凝碧被粗暴的弄醒,捆成个粽子样,被提到专供客人留宿眠春楼,丢在一间房里听墙角。
屋里点着甜梦香,甜腻腻的味道让人周身都粘稠起来,隔壁又传来那若有若无的呻吟声,凝碧只觉得一种麻痒从尾骨升起,直蔓延到全身,渐渐的每一个细胞都跟着躁动起来。她又不是真的十二岁小姑娘,且就算真是这个年纪,被那样天天调教直调教了五六年,还有什么不懂的,她不由又惊又怒。
该死,这香里添了什么东西!
她在楼子里一直扮乖,没露出一点儿烈性的样子,鸨母自然不会将春药浪费在她身上,是以她只听说过这东西的厉害,却不曾见识过。如今……
她麻痒难耐,却被捆个结实,动弹不得,便是如某些限制级小说里写的那样用绳子磨蹭一下也不能。绳子却是捆不住声音的,长长短短的字符含混地从她口中跳出,糯湿,甜腻,一如这袅袅升腾的香烟。她涨红了脸,大汗淋漓,单薄的夏衫早已湿透,像浸在水中一般,人却如离了水的鱼,只能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气。
身子渐渐紧绷,意识却模糊起来,可偏偏五官竟是超乎寻常的敏感,她看得清帐顶鸳鸯戏水每一条绣线的走向,听得清隔壁轻微的碰撞声,甚至嗅得到后院那一簇簇夜来香的味道……
猛的,一声冷笑在耳边响起。
凝碧一个激灵,竟骤然到了巅峰。
然则却没有什么彩虹啊烟花,有的,只是一片空寂。
瘫软下来之后,她身上仍轻微抽搐着,怎样也遏制不了,稳住心神,她深深吸了口气,扭过头去,果然见到了鸨母夏金花的脸。
“我的好女儿,你说,你这样的身子,能逃到哪里去?”夏金花脸上浮起一个讽刺的笑容,虽叫得亲切,言辞却冰寒如刀。
*
在接近黎明的时候,凝碧终于解除了束缚,一头栽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这一觉似睡得极长,好像做了很多梦,纷纷乱乱,又好像什么都不曾梦到,茫茫然。醒来时头便有些混沌,猛然察觉身边有人,她嗷一嗓子喊出声来,惊得汗毛孔尽数炸开,一身的冷汗。
只听一声嗤笑,定睛看来,却是平素关系不错的红牌姐儿双玉娇,这才松了口气,抹了把汗津津的额头,苦笑道:“好姐姐,你倒早点吱一声啊,看把我吓的。”
双玉娇的眼睛本是又大又圆,双眼皮又深,炯炯有神极是精神,可她偏就喜欢浓墨重彩将眼睛画成个细长的丹凤眼模样,眼梢必是要上挑的,凝碧一直觉得她再挑两下眼睛都能竖起来了,跟二郎神那第三只眼似的,不过这般妆容倒真是妩媚,配上那像刚吃了人似的红得夸张的烈焰红唇,绝对标准的欲女形象。
这位欲女红牌闻言下巴微扬,斜睨着凝碧,威严如女王般模样,嗲声道:“你昨儿听姐姐我的墙角时候也没见早吱一声呀。”
凝碧腾的红了脸,窘迫之极,讪讪的摸着后脖颈子,道:“姐姐不是不知道……昨儿晚上我是被妈妈捆了丢过去的,还怎么……怎么打招呼……况且,我又不知道旁边是姐姐你……”
双玉娇登时绷不住笑起来,俯下身凑近了些,鲜红蔻丹纤纤玉手向凝碧身上探去,道:“瞧这话说的,好像你以前没听过似的!别装了,跟我还装啥?昨儿妹妹可听得舒服了?”
凝碧更加尴尬,忙挪了挪身子,方发觉身上还裹着昨夜汗透了的衣衫,仿佛那腥甜腻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