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仿佛旁人就应该给他家公子让道。他家公子就高人一等,连带他这个书童也比旁人要高出一头。
“你是谁,凭什么无端拍我肩膀?你家公子又是谁,凭什么就能插队?“王景眉头紧皱,冷冰冰道。
“就凭我是我家公子的书童,我就能够拍你肩膀。我家公子是谁?你不知道?”这个书童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眼神中,又夹杂了一丝戏谑与嘲讽。他奇怪的很,面前之人,居然没有认出他来。
“不知道。”王景如实回答,他环顾周围,只见附近来报名的读书人,都隐隐约约的将目光投向这书童身后的一名俊秀公子。这公子,手持一把画龙折扇,风度翩翩,正饶有兴致的看着书童与王景的争论。
王景料想,这拿扇之人,就是书童口中的公子。
书童嘲笑道:“哼,连我家公子都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乡巴佬?我家公子,乃是永青县城里,赫赫有名的永青四大才子之一,李清光。听清楚了吗?去打听一下我家公子的名讳,你就会明白,我家公子能不能插你的队了。”
“哦,那好,我现在就打听一下。诸位,有谁能够告之我一下,李清光李公子究竟是何许人也吗?”王景怒极,反而冷笑连连,朗声问道。
他身后一名读书人,连忙在王景耳边,低声道:“这位兄台,李清光出生富商之家,又为永青四大才子之一,学问极好,以后很有可能步入官场。他身兼富,官两方势力,你与他争斗,要吃大亏的,索性让他先报名,忍一时,风平浪静呀。”
“谢谢提醒。”王景道。
“如何?打听清楚了,就快点给我滚到一边去,别碍手碍脚的。”书童极为不耐烦的一摆手道。
“滚?”王景站定原处,一动不动,“我倒要看看,若是我今日不让,你又要如何?”
“你。。。”
书童怒了,袖子一掳,就要上来动手。他练过一些力气,自觉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易如反掌。他要好好教训一下王景,就算把王景打成重伤,进了官府,凭李家在永青县城里的富贵,也可以轻易摆平。
不料,他身后的拿扇公子,李清光,却突然走了出来,笑道:“阿奴,你与他计较什么。他不让就不让,让他先报就是了,反正。。。”
话说一半,李清光却停下不说,一脸含笑的看着王景。
“反正什么?”王景不由问道。
书童哈哈一笑,道:“让我来告诉你吧,反正此番院试科考,只录取四人,我永青县四大才子,个个才高八斗,就算你报名,也是枉然。反正都不会录取到你。哈哈。。。”
“果然是狗仗人势的奴才,主人奴才,都是一个德行。”王景心内震怒着。
“速速报名!”
就在此时,白袍老学究一声低喝,就盯着王景,示意王景快点报名。
“先报名,大局为重,报完名,再谈别的。”
王景压下火气,走到老学究面前站定,冷静道:“可以开始了。”
老学究闻言,微微一愣,上下打量王景一番,又等了一等,终于是确定,王景并没有给他送礼的打算。
一念及此,老学究的脸上有些不好看了,他冷言道:“姓名。”
“王景。”
老学究继续问道:“籍贯。”
“永青县外,丁家寨。”王景朗声答道。
“哦,原来是丁家寨来的乡巴佬,进城了。怪不得这么不识抬举,还这么穷酸,连给学究先生一点见面礼都不带。”那名书童站在一旁,不咸不淡的冷嘲热讽着。
王景摇摇头,不动声色的继续和老学究报着名。
众人见状,都以为王景服软了。
那书童和李清光二人,见到王景一声不吭,也以为王景告饶了,不敢反驳,顿时,他们的头颅就昂起的更高,一副目中再无旁人的模样。
过了一阵子,王景报好了名,老学究就示意王景在一旁稍等片刻,马上有人送来身份牌子,拿到身份牌子,他就可以离开。
就在此时,那书童趁王景还在等待身份牌子,他连忙跑到老学究面前,故意高声道:“学究先生,我家公子特地给你备了一块由上好寒玉雕刻而成的鲤鱼玉佩,给你增添福寿。我们李家可是大户,礼数从不亏的。”
他的意思很是明朗,李家是大户,直接就是讽刺王景出身丁家寨,是乡巴佬!
随即,李清光也走上前来,皮笑肉不笑,递上鲤鱼玉佩,道:“学究先生,门生李清光,还请你日后多多关照。至于某些穷酸书生,学究先生,大可不必理会。”
这穷酸书生,自然指的是王景。
李清光一向倨傲,王景不给他让路,扫了他的面子,他自然要狠狠讽刺,将王景所有的自尊,都拿出来,一脚一脚的践踏。
他高高在上,家世煊赫,王景这个出身低微的贫贱小子,凭什么和他斗!
王景摇摇头,冷眼看着这一对跳梁小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