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着躺在地上的貌奥克——这是他们现在最亲密的人。
拔都伸出手指在貌奥克的鼻子下探了探,对方的呼吸急促而不均匀——这是病情沉重的表现,他伸出手解开貌奥克的上衣,一股浓重的腥臭味立刻散发出来——貌奥克的肩膀草草的用白布包紧了,此时的上面已经满是渗出的血迹。
“看样子伤口发炎了,要重新处置一下。”拔都低声道,他从腰间拔出匕首,小心的割开白布,散开的白布露出了伤口。那两名王子迅速转过头去,口中发出轻声的惊呼声。
貌奥克的伤口已经雨水泡的发白,内侧正不时的冒出黄白色的脓液来,在边缘的皮肤已经出现了黑色的坏疮,显然伤势已经相当严重了,也不知道他这几天是怎么熬过来了的。
“怎么办?”拔都也被貌奥克的伤口吓了一跳,他虽然是一个优秀的军官,但毕竟并非专业的医生,看到这样的伤口,本能的转过头来,向陈再兴望了过来。陈再兴避开了他的目光,低声道:“他伤口化脓的很严重,又有坏疮,就算在医院里也未必能治好,更不要说现在了!”
那两名王子虽然对于汉语不是很熟练,但看到拔都和陈再兴脸上的为难神色,也都对现状明白了七八分,一起跪倒在拔都面前,边哭边喊些什么?拔都的缅语虽然一般,但此时不用听也明白对方一定是在恳求自己一定要救貌奥克一命,他知道这两个王子身份贵重,不敢受两人的跪拜,赶忙让到一旁,低声劝慰。
这边正闹腾间,貌奥克已经悠悠醒来,他伤口发炎,口中干渴,本能的喊着“水!”
那两个小王子见他醒转过来,赶忙欢呼一声,取了水来,又将其上半身扶起,喂了貌奥克几口热水,貌奥克这才感觉好了不少,完全清醒了过来。
“陈向导,我们这是到哪里了?”
“方才你昏倒了,我们就找了一个山洞休息!”
貌奥克脸上立即露出担心的神情来,低声道:“什么?那不是耽搁行程了?”说话间便要挣扎起身。
一旁的拔都赶忙将其按到,低声道:“你别乱动,本来就是要休息的,没有耽搁行程。”
貌奥克脸上露出半信半疑的神情,但他最后还是无力的重新躺了下去。拔都给他又重新倒了一碗热水,低声道:“侍官,你身上有这么重的枪伤,怎么也要上路,这不是找死吗?”
貌奥克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陛下就这点骨血了,将其托付给我,我又怎么能弃之不顾,就算死,也不能耽搁了行程!”
拔都听貌奥克口气如同斩钉截铁,便知道自己再怎么劝说也是没有用了,只得低声道:“也好,王子尚且年幼,没有你也不方便。明天歇息一天,等你好点,再呆在白象背上走!”
貌奥克想要说些什么,拔都却已经转身离去了。
陈再兴坐在一旁,静静的观察着这一切。经过这些天的观察,他对这支小小的逃亡队伍的情况已经有了相当的了解。作为一个前进士、宣谕院学士,他本来所学的乃是浙东学派,讲究的是“经世济用”之说。多年往返于缅中之间的探矿师、工程师、矿主,多年的历练早已和原先的学识结合起来。他敏锐的感觉到这次对于自己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机会,不但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甚至可以实现自己的夙愿,改变整个帝国的命运。想到这里,陈再兴站起身来,走到拔都身旁,低声道:“拔大人!”
拔都闻声转过头来,见是陈再兴,脸色温和了少许,几天来两人在一起历经艰险,陈再兴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不知不觉间拔都对其的观感也好了不少。
“陈向导?你有何事要说的?”
陈再兴没有回答,只是目光向一旁无人处扫了一下,拔都明白了对方的暗示,会意的点了点头,便向那边走了过去,陈再兴也尾随了过去,待到了僻静处,拔都低声问道:“陈向导,你有什么事要说的?”
“拔大人,你此番护送这一行人回大顺,所为何事呢?”
拔都皱了皱眉头,强压下心中的怒气,压低声音道:“陈向导,你一介草民,带好路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不是该你管的!”
“以在下所见,大人是想效法先贤,杨威异域,勒石燕然,做一番大事业,不知在下是否猜对了?”
拔都低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跟在我们一起有何目的?”右手已经按在腰间的枪柄上。
陈再兴仿佛没有感觉到对方语气中的威胁之意,笑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不过若是大人当真想要做一番事业,陈某倒是可以助一臂之力!”说到这里,陈再兴对拔都拱了拱手。
拔都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反正现在只有两人,也不怕对方玩出什么花样来,他冷哼了一声,做了个示意对方说话的手势。
“此番缅都有变,缅主易位,大人护送二位王子入顺,想必是打着以此为号召,引大军入缅的主意。”陈再兴说到这里,见拔都面无表情,心底咯噔一下,一咬牙便继续说了下去:“只是大人的计划若要达成,须得两个前提:其一,大顺愿意出兵;其二能够扶助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