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瑶不知道美玉百般劝解如意,她一觉醒来,便把金豆子叫到跟前,吩咐她暗中留意着碧秋和如意的动静。
竹香听的一脸诧异,若瑶也不多说什么,只跟花影商量拿什么东西给林若英做添妆。
若瑶在松风院里挑捡首饰,荷香院的董氏也喜滋滋地打量着腕子上新得的翠宝镯子,听见五爷赵普进屋的声音,忙摘下来掩在妆盒里,起身迎了上去。
“五爷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转脸看了一眼钟漏,董氏扶住脚步踉跄一身脂粉气的赵普,不满地皱起眉头,“五爷又没去衙门,倒跟着狐朋狗友出去喝花酒,让父王知道非生气不可!”
“赵凌杀人放火父王都不理睬,对我倒要管头管脚了?”赵普满不在乎地歪在罗汉榻上,顺手在端茶过来的丫鬟手上掐了一把。
董氏狠剜了那个丫鬟一眼,亲自拧了个热布巾递到赵普跟前,气哼哼地道:“你能跟六弟比?我听说昨儿个他在西宁候府遇上安平伯夫人,一言不和就要拆了安平伯府,这口气这架势,你比得上?你还是消停地按时去衙门点卯,领到禄米才是正事儿!”
赵普一把拂开董氏递上来的布巾,不屑地道:“按时点卯?你眼里就知道那点子禄米,一点出息也没有!”说着故作神秘地道:“你猜今天是谁请我喝酒?”也不待董氏回话,他一拍胸口,大笑道:“是怡亲王!”
“你疯了?”董氏一哆嗦,挥手把屋里的人全打发出去,“他可是向着那位的!”说着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一个二字,“父王明里暗里不是早交待下来了吗?咱们府里不兴亮出旗号,甭管谁坐那把椅子,咱们只管享受这份闲富贵!”
“哼!闲富贵?父王说的好听,还不是没胆子?但凡争一争,也不至于这样的年纪辈份,只是个郡王?”赵普忽地坐直身子,满口‘啧啧啧’地叹道:“你是没瞧见怡亲王府的气派,跟人家一比,咱们这儿就是猪圈狗窝!”
听赵普细细形容了一遍怡亲王府的奢华,董氏眼露羡慕,口中却担忧地道:“不管咋说,你还是跟那位少来往,他可不是个消停的,万一被父王知道……”
赵普一拍床沿,“知道又如何?老六娶怡亲王小姨子做妾,父王也没说什么。到我这里,随意结些一下就大逆不道了?”
董氏盘算了一会,“那你也要小心些,别让人拿住什么把柄,别吃不着鱼招一身腥!”
“那是!”难得董氏这么善解人意,赵普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对着嘴狠亲了一口,忽皱起眉毛道:“母妃还在病中,你也别太张扬了,大白天的饮酒成什么样子?”
你娘那病还不是装出来的!让我避讳你怎么不避讳?董氏腹诽不已,脸上却不敢带出来,摸了摸脸颊讪笑道:“中午二嫂来了,带了坛青梅酒。正好赶上饭时,我们妯娌俩就尝了几口。”
赵普斜昵着董氏,一脸鄙视,“无利不起早,她又想求什么?”
董氏咬了咬牙,起身从妆台的暗格里拿出一叠银票,递到赵普手上,“她娘家兄弟在抚宁任上满了,听说扬洲知洲有一个缺……”
未等董氏说完,赵普已甩手将那叠银票扔到床上,“想都别想!别说我如今在吏部只挂个给事中的空衔,就是吏部侍郎也不敢轻易应下这个事儿。扬洲那是什么地方?产盐产米,一年都是几千万两的银子响动,她捏了这几张纸,空口白牙地就想要个扬洲知洲的缺?还真会做梦!再说了,如今周泥鳅的姑娘成了太子侧妃,老东西对太子忠心着呢!但凡像样的地方,都捏在手里,等着太子安排人,高登材那点子能耐怕还入不到太子眼里!”
“就你们府里有人当官!别人家里的男人都是木头疙瘩?”董氏冷哼了一声,手脚麻利地把银票敛起来。
赵普一拍额头,笑道:“瞧我这脑子!舅兄刚点了江南布政使,要安插个人做知洲也不是难事儿!”说着又皱眉道:“不过就这点银子,舅兄未必看得上眼!”
“哼!这些是给你在吏部打点的,我哥哥那边的我早派人跟年礼一起送过去了。”董氏说着又面带得意,“谁不知道扬洲是个肥缺,我早想好了,我先应着,回头不成就把事情都推到周泥鳅那儿,到时把高登材派到梧洲去,有油水可捞,他也说不出什么!”
赵普一挑大拇指,董氏立刻笑出声来。俩人正合计着,五房的四个孩子挨次进来给赵普请安。
赵普看见蓉姐儿脖子上簇新的点翠垂珠蓝玉项圈立时黑了脸,“各地闹灾,皇上都裁减了用度,早说让你装装样子,你倒明晃晃的把家底亮出来了!”
董氏嬉笑道:“你可冤枉我了,这不是我出银子置办的,是你六弟妹看孩子们可爱赏的!”
赵普脸色更黑,“你又凑上去打秋风?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你要脸!我就是没脸的?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董氏大怒,提高嗓门叫道:“论承爵上有名正言顺的世子,下有本事出众的六弟。家财再让庶出的二爷四爷一分,落你手里还有啥?正哥儿是嫡子,不管咋样府里也得给他留一份,蓉姐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