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不已。
不过是顺嘴说几句大话,想在若瑶面前装些脸面,竟被秀平娘子当场听见,武仁家的脚一软差点坐在地上,“管家娘子……您……您咋来了?”
冷哼一声,不看脸色惨白的武仁家的,秀平娘子朝若瑶施礼道:“春柳把大夫人最喜欢的一只汝窖梅瓶打坏了,大夫人罚了她,另派春喜来伺候四姑娘!”
“奴婢春喜给四姑娘请安!”秀平娘子介绍完,春喜才走近两步躬着身子给若瑶福了一礼。
早知道春柳回不来了,若瑶仍故意问道:“春柳看着挺灵巧的,怎么做事不小心?”说着上下打量春喜。
十五六岁的年纪,细高的个子,脸色有些苍白,眉眼普通至极连清秀都称不上。眼神呆板,看着极木讷的一个人,丝毫没有出彩的地方。像个刚买进来的丫头,可举手投足又完全合规矩,根本挑不出毛病。
没想到大夫人挑了这样一个人来,若瑶暗暗称奇,禁不住又多打量了她几眼。
误会若瑶没看上春喜,秀平娘子口气生硬地道:“她是个没嘴的葫芦,虽然不大会说话,可女红做的好!”
以秀平娘子的为人竟主动替春喜说好话?看来春喜的确有过人之处!
若瑶笑道:“昨天二伯母送了几匹上好衣料,母亲正愁院里没有针线上出挑的人呢!”说着转脸吩咐竹香,“你带春喜去母亲房里,帮陶嬷嬷给东阁裁衣裳。这些天就让春喜歇在安平院,赶在祖父寿诞前把那几件衣裳都缝出来。要是忙不过来就让春桃和香雪帮忙!”
不明白秀平娘子怎么会赶在这个时候带人过来,更想不明白林东阁那几件冬天穿的衣裳为啥要急着赶出来。竹香摸不着头脑,却识趣地应了一声,带春喜走了。
听见若瑶对春喜和春桃的安排,秀平娘子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暗自惊诧,四姑娘怎么这样精明了?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大夫人送来的俩个人名正言顺的看起来?可心中更诧异的却是二夫人怎么这会儿送布料给三房?
觉着今天的事处处透着怪异,秀平娘子对若瑶笑道:“大夫人那里还有事情吩咐,奴婢就不多打扰四姑娘了!”
转脸又瞪着武仁家的阴阳怪气地笑道:“大夫人早饭传了半天都不见动静?四处找不到您人影,原来您忙到这儿来了?”
看见秀平娘子来送人,武仁家的突然想起来春柳是因为巴结三房才挨的板子。心里懊悔不及,暗恨自已糊涂油蒙心了,贪图三房那几两银子却犯了大夫人的忌讳!
刚出房门,武仁家的立刻凑近秀平娘子跟前赔着笑脸道:“管家娘子说笑了!是四姑娘打发人叫奴婢……”
“武嫂子!这桃真甜,下回您要给姑娘啥好东西,就叫我去大厨房拿,您老甭亲自跑一趟……”金豆子捧着一个桃子边咬边从厢房出来,瞧见秀平娘子猛地一吐舌头,转身就往屋里跑。
瞧清楚金豆子吃的东西,秀平娘子厉声喝道:“站住!你手里拿的什么?”
“是武嫂子孝敬姑娘的桃子,姑娘赏了我!”不情愿地把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金豆子白着小脸分辨道:“真是姑娘赏的,不是我偷吃的!”
转眼瞄了武仁家的一眼,秀平娘子冷笑道:“武嫂子好大的手笔!连外官孝敬老候爷的东西能拿得出来?”
武仁家的有苦说不出,咧着嘴急道:“这不是外官孝敬老候爷的!这是……”
“您这话留着跟大夫人说吧!我可不敢听!”冷笑着看了武仁家的一眼,秀平娘子大步出了墨砚阁。
武仁家的哀嚎一声,拔脚去追秀平娘子,“管家娘子!您听我说……管家娘子……”
瞧着俩人一前一后出了院门,若瑶弯起一抹笑意,端过花影重新热过的粥慢慢喝着。
金嬷嬷早慌了手脚,“姑娘这下可怎么办?您……”
“不急!等大夫人派人来请我!”拈起一块牛乳菱粉糕,若瑶吃的分外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