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昭昭,吾心渺渺。
朝野茫茫,人烟寥寥。
长叹吁吁,奈何几几。
望得荫荫,不负卿卿。
玉坤山中坐,甲子有三载,时至一刻前,真人解甲还。
鹤发童颜已不足形容真人容颜,仙风道骨又不能掩盖真人的怜悯。
千丈玉坤山顶上冷冽的大风不时的自这里吹过,吹的斜斜峭壁上的几株苍劲松柏瑟瑟抖动,也吹的苍劲松柏旁边刚刚开启了的山洞呜呜作响。但是这么冷冽和强劲的大风却并没有吹散这首似是感叹又似是有什么抱负在里面一般的似诗非诗,吟完了这首诗的玉坤子抖了抖手中的拂尘,似乎是抖去了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似乎又是真的要打算做些什么。于是想要做些什么的玉坤子便掐指算了起来,这一算并没有费去太多时间,只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但是这一盏茶的功夫内,玉坤子的脸色却罕见的起了连番的变化。这变化忧喜参半叫人猜不透又摸的着,这种天机不可测强测却力未逮的情况确实是玉坤子第一次碰见的。虽然是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但是玉坤子却对这种情况并不陌生。这种天机不明的状况古籍中都是有记载的,精通算术的玉坤子很明白。很明白的玉坤子为了在确定是不是预想中的封神劫,于是再次算了起来。“似是而非的封神劫?这个牵连众生的劫数难道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杀劫?这个杀劫还没有正式开始就已经初显威力,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灭世法劫?”没想到自天人五衰中苦苦熬了出来却又逢上了灭世法劫,玉坤子长叹一声已经跌足而起。
足踏白云乘风隐雾。
似慢实快中已经一路向茫茫大海而去。
海中有一群岛争相秀丽处,有诗歌之声正从这里徐徐传出。
风轻扬吹朝露兮,晨花香。
艳阳光散林荫兮,悦鸟叫。
海潮升动生趣兮,虾蟹忙。
浮生梦弄清酒兮,春秋醉。
月梢头催情人兮,缠绵爱。
宾朋至升歌舞兮,世间乐。
清清朗朗的声音中一位不辨男女的道袍真人徐徐自这小岛中腾空飞起。
面如冠玉长发束髻清目英眉,这位不辨男女的道袍真人生着一张瓜子脸。站在徐徐漂动着的飘渺白云中,道袍真人已经隔着遥遥远的距离和玉坤子打了个道揖。隔着遥遥远的距离,站在徐徐漂动着的隐雾白云上的玉坤子也一抖怀中拂尘双手轻轻一抚回了一个道揖。似乎一切的话语都尽被浓缩到了这一个道揖之中,双方各自打了一个道揖之后竟然就没有更多的动作以及话语,就这样玉坤子折弯径直飞向了别处,而道袍真人也仅仅只是在已经停滞空中的白云上驻足而立注视着玉坤子的折弯离去,仿佛一切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又仿佛一切的一切都是这样的惶如昨日,说来无趣不如不说。同是同辈人一起经历过的修士灾劫也几乎相当,道袍真人只是在玉坤子已经离去的再也看不到一点尾巴之后才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颇显沧桑的气。同样已经知道了一切的道袍真人没有理由不叹气,同样是刚刚从上一次灾劫中缓过劲的道袍真人叹气过后缓缓的按下了云头,落向了岛群。
群岛虽然争相竟秀,但是又难分主次。
道袍真人的洞府就在这里一处偏离群岛中心的小岛上。岛很奇,整个仿佛就是一块大大的礁石造就却爬满了葱绿腾条植物外加盛开出来的小花以及一些低矮的珊瑚丛。要真的细细说起来确实是很奇怪,整个小岛放眼看去一副湿漉漉的样子仿佛刚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般,让人怀疑灰常这块小岛真的就是一块整天泡在海水中的大暗礁。按下了云头的道袍真人终于落在了这个湿漉漉的小岛之上,仿佛海底暗礁的小岛真的瞬间就化作了一副渐渐下沉的姿势,这种无声无息的小岛下沉只持续了段段的六个呼吸,整个一片礁石小岛就彻底的消失在了海面上,仿佛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般,让人不仅怀疑刚刚一切发生的事情只是一个妄想。幸亏这里并没有平常人看到,要不然真的会被这种超出常理的现象吓成重症病人也说不定。终于一切都平静了下来,岛群又变回了毫无人气千篇一律的无聊样子,群岛远远处的海面上却泛起了一点仿佛活物挣扎一般的波浪。
仿佛真的是仿佛。
或许是活物或许又不是,究竟是不是谁想知道呢?
驾着白云的玉坤子折转了云头径直飞向了极北之地。
极北之地有一个重要的人在等玉坤子。这个人不仅仅对玉坤子很重要,玉坤子同样也对这个人很重要。重要到玉坤子已经感觉到了对方已经出关,这可不是玉坤子用算术算出来的,这是靠感觉就感觉出来的,这个人就是玉坤子的师兄玉矶子。玉坤子精修大衍天仙决神算篇,玉坤子的师兄玉矶子则精修大衍天仙决斗法篇。玉坤子和玉矶子二人相辅相成下修炼一直很顺利,至少顺利到上一次的修士大劫中他们最后还是在苦苦煎熬中逃出了一劫。其实到了玉坤子这种真仙层次的仙人真的要丢了性命是非常不容易的。这里所说的丢了性命不是说的那种相普通人那样简单的死亡,真仙说的丢了性命是指一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