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的光越来越亮,绳索抖动的也越来越厉害。突然那光亮停止不动,绳索也渐渐不再颤动。骆晴双眼紧紧盯住洞口,身子斜靠在洞壁上,右手已抬起了手杖,只待他们现身,便猝然发难。
只听“呼”的一声响,那火光猛地坠下。骆晴双眉一挑,手杖正待送出,却发现坠下来的只是一只火把而已,骆晴眉头一皱,经这一吓竟也不禁心跳变快。那边楚青雪更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双手颤抖不已。
骆晴强稳心神,正待抬头看那洞口,忽然洞口黑影一闪,一人落了下来,竟是头下脚上。骆晴右臂发力,猛地像那人点去,突听“嗖嗖”声响,几点寒光向自己射来,忙回杖将其拨落,原来是几把飞刀。如此一来,骆晴被攻个手忙脚乱,再定睛看时,面前已落下来三人。一人单腿跪在地上,手拿双刀,显是练地趟刀的;一人站在他左侧,手拿一把宣花大斧,一脸横肉,身上肌肉暴起,是个络腮胡子;最后一人站在第一人右侧,腰悬两根判官笔,双手握着两把飞刀,是个白净面皮的书生打扮,显然第一个落下来发飞刀的便是他。
骆晴看着他们,不禁眉头皱起,其他两个先不说,那个书生打扮的定是十分棘手。他之所以能打头阵,武功先是不弱,但一个人真正让人害怕的却不一定是武功,而是他的心计。这人还未下到洞来,突然停住,让洞中之人大费心力凝神戒备,突然将火把投下,而人却不落下,这样一来洞中之人定成惊弓之鸟;而他本来便是头上脚下从上面一路下来,这样从洞口落下便能第一时间看清洞中情境,也能双手发动攻击;但他毕竟不知洞中有多少人,所以他在落下时身子旋转,双手像四周洒下数十把飞刀,就算有人想偷袭都要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招惊退。如此看来,这人武功高强不说,为人又十分谨慎小心,同时又十分工于心计,看来是这一行人的头头,得仔细戒备。
这三人呈三面站立,那个书生已将火把拿了起来,三人三只火把,已将洞中情境瞧了个八九不离十,见洞中别无他人,便都转向骆晴。那个书生抱拳道:“在下等不知这里竟有前辈高人,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骆晴哼了一声道:“老身在此待了十余年,还从未有人过来看过老身,今日有人来访,让老身不致孤独,那好得很啊,好得很……”心中却想:“哼,果然是老江湖,你们若不知这里有人,怎会下来?”
这三人一时听不出骆晴的口气是真的觉得好得很,还是说的反话,只觉这个老妪甚是奇怪,双腿绑在长木棍上,形象也是猥猥琐琐,但却深具武功,莫非是什么性格孤僻的前辈高人在此修炼?因此他们三人不敢轻举妄动,只得一点点试探。
那书生又道:“我兄弟三人见这里有个山洞,一时好奇心起,便要下来探探,不想竟闯了前辈的所在,前辈莫怪。”
骆晴道:“这里既是我的住所,那也没什么好探的了,还请各位回吧。”
那个络腮胡子却是个不耐烦的性子,道:“既然来了,岂有不坐坐之礼?我等攀了半天绳子才到洞里来,膀子酸的很,歇歇再说,我先找个歇处。”说着便往楚青雪藏身的那个洞口走去。
骆晴心下一惊,心想果然都不是善茬儿,这哪里是去找歇处,明摆着是去搜那洞里还有没有别人。当下也不拦他,阴阴地说一句:“你们此时不走,恐怕歇过了就走不了了。”
那络腮胡子虽放慢了脚步,戒备骆晴出手,却并不停下,心中想着还有两人在那边给他打掩护,等她真的出手再作理会。
骆晴见他脚步不停,猛喝一声:“大胡子看镖!”那大胡子果然一惊,心想暗器他们可不好掩护,立马着地一滚,再回过头来,横斧在胸,以防骆晴后招。却见骆晴站在那里仍是之前的姿态,也并未听见飞镖的声响。那个书生和使双刀的听骆晴说“大胡子看镖”时,都是心中一惊,那书生准备用手中飞刀去截她的飞镖;那使双刀的便要着地滚来攻她下盘,却见骆晴说完话身子并不动弹,于是也即不动,以免无中生有,但全身劲力充盈,以防骆晴发动攻击。
那络腮胡子转过身来,看见骆晴脸上是阴森森的冷笑,显然自己是被捉弄了,心里好生着恼,站起身来破口大骂道:“你这婆娘,我找个地方歇脚,你竟……”忽见骆晴右手捏着剑诀,向右朝天一指。这三人均是心中奇怪,大胡子心想:“我那二位兄弟在她左方,我在她前面,而她右面却是洞壁,她向右挥手作甚?莫非是什么古怪暗器手法。”心中想着,便着意看她右手,以防有兵器射出。突听那书生对他大喊:“小心!”大胡子模棱两可,心想:“小心什么?”双眼紧盯骆晴。忽听身后有脚步声响,大吃一惊,转身便是横砍一斧。但身子只转了一半,便听“噗”的一声,一把剑已刺入了后腰眼。这大胡子甚是彪悍,仍是大吼一声将身子转过来,斧头仍是横砍过去,那刺他的人听他暴雷也似的一吼,竟吓得撒了剑后退。
原来骆晴用飞镖吓唬得那大胡子停步转身,那时大胡子已靠近楚青雪藏身的洞口,随后骆晴对着那洞口向右一挥手,其实这并不是什么暗器手法,也不是吓唬那三人用的,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