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寻常汉子,不料竟是位高手,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在下走了眼,自叹弗如,有何对不住?”顿了顿又道:“在下高拓,愧为东海鲸鱼帮帮主,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樊溪渡正待说话,骆晴已开了口:“这是我们玄冥派的大师兄,人称‘一掌打死一头熊’樊溪渡的便是,今天将你打了个半死而未取你性命那是我大师兄发慈悲,识相的快走吧。”意思便是在骂那高拓是头笨熊。
玄冥派隐居深山,种有自己的田地,只食肉、做衣、买蜡烛灯油之时才外出一回,而这些都是着落在樊溪渡头上,其他时刻却全不出来,是以樊溪渡虽是大师兄,这次也算是第一次出山,江湖上的规矩也只略知一二。但他为人厚直,学武专一用心,在玄冥派已二十余年,武功已算高强,是以一出手便制住了鲸鱼帮帮主,但他经验不足,又把林刚打伤。此时听小师妹胡乱给自己安了个头衔,也不生气,反而甚是开心,笑了笑,便对那帮主道:“在下姓名却是叫做樊溪渡,只是那‘一掌打死一头熊’的称号却不敢当。”
高拓初时听了骆晴的话,知她讥讽他是头熊,心中不免有气;而后见樊溪渡又不否认,反而说什么“不敢当”之类的话来奚落他,心中更加有气,他哪知樊溪渡心性鲁直,说出这话别无它意。高拓虽然有气,毕竟碍着樊溪渡的高强身手,却也不敢发作,是以虽未听过樊溪渡这名头,仍是抱拳道:“久仰大名。只是不知樊兄与这狼月庄是什么关系?”
樊溪渡不知他为何如此问,便道:“我与狼月庄并无干系。”骆晴接着道:“我们是正义侠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何要有关系?怎似你们拉帮结派地要暗地里害人?”
这时朱心武抱拳对樊溪渡道:“多谢樊兄相救,请受在下一拜,改日登门再谢。”说罢跪下便拜,樊溪渡慌忙扶住他不让他跪下,说道:“路见不平,拔刀而助,本应是我辈之心,何足谢?”忽然心中一跳,猛地看到朱心武双手倒握着的两把狼月刀,说道:“这对刀……”朱心武将两把刀举起,说道:“这刀是弊庄之宝,是我父亲传给我的。刚才全仗这对刀才撑到樊兄来救,救命之恩实不知如何报答才是。”说罢又是深深一揖。樊溪渡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涣散起来,只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便不说话。
骆晴在一旁看着这两把刀心中觉着有趣,便道:“这两把刀一看便大有来头,只是一把长一把短、却生的一模一样,着实奇怪。”
朱心武忙向骆晴抱拳道:“刚刚多谢这位姑娘助我一臂之力,否则等不到樊兄前来,在下已经尸横就野了。这位姑娘是樊兄师妹,只是不知为何先把鲸鱼帮引来,再来助在下,在下实是有些晕头转向了。”
骆晴笑道:“这说来倒是有趣至极……”接着便把她如何破庙遇上陈兴阁等人、如何绑了他们、如何出主意骗吴起云等人离了那边山谷、又如何弄巧成拙却在这边遇上了他们等事说了一遍。她说的嘻嘻哈哈、有趣至极,却把鲸鱼帮众人说的气愤不已。朱心武见了鲸鱼帮众人表情,已知骆晴所说属实,也是听得笑容有加。他心想:“这女子生的巧目盼兮,与我素不相识,却一心要救我。”心中感激更盛。
朱骆二人说的其乐融融,樊溪渡却是双眼迷茫、心不在焉。却听高拓道:“原来如此。此乃天要亡我,凭空送了两个帮手来,教我鲸鱼帮翻不得身!”说的甚是愤慨。
朱心武道:“高帮主,说句不长眼的话,弊庄地处内陆洛阳府,至今日才听说了‘鲸鱼帮’的名头,实不知弊庄何时得罪了贵帮?”
高拓道:“哼!宝庄当然从未听过在下这小门小户,否则也不会有今日之战了。”
朱心武道:“哦?此话怎讲?朱某当真是心中一片雾水。”
高拓又哼了一声,道:“宝庄最近几年做上了盐商生意,是不是?”
朱心武道:“正是。”
高拓道:“宝庄不知得了什么东风,只数年内竟吞并了各大盐商,佩服佩服。”他口中虽说佩服,但面上却是鄙夷之色,仿佛是说:“这中间定有什么内幕。”
朱心武道:“弊庄只是做了各位盐商朋友的主管而已,他们在我下属做事,仍是有许多红利可拿。莫非高帮主是哪位盐商属下,不习惯让我接手,以致出此下策?”
高拓冷笑道:“我们若是盐商,有那许多红利,怎会来卖命拦路?不瞒你朱庄主说,我等也是做盐货买卖的,只是,我等是洞中老鼠,见不得光。”
朱心武心中一动,道:“莫非贵帮是走私盐的?”
高拓冷哼一声,道:“阁下倒是聪明,弊帮本在东海一带的水路上走私盐,生活也还过得去,不料宝庄做起生意来也不比武艺差,盐货生意越做越大,价钱又比之前压低了不少,我的那些老主顾都转向宝庄,逼得我等一再压低价钱,以致做了亏本生意;又要防范官府严查,这还如何生存的下去?!”声音甚是惨淡。
朱心武骆晴等人此时方明白这鲸鱼帮为何要在此拦住狼月庄的去路了,原是为了争盐货的买卖。又听高拓道:“宝庄生意越是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