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袖丹鹤绿衫地女人自说出那翻令丫鬟手足无措地俏皮话后便安静下来,拾起篓子里的针线,摆好原先只绣到一半的刺绣,耐心的重新开始雕琢。
女子刺绣时的神态格外宁静,如湖水上的微波荡漾,温柔中充满了诗意,无形中也有一种叫做雍容的气质开始慢慢出现。
她明眸皓齿,一双狭长的丹凤眼,脸颊如冰雪的肌肤犹如透明,堪说吹弹可破。再往下看,便是那丰韵的身子骨,处处透露华美。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就像一颗束起的白菜,尤为扎眼的是,是那雄壮无匹的胸脯,沉甸甸的宛如熟透的蜜桃,在树枝上摇摇欲坠,再说那滚圆的玉臀,曲线夸张,呈一道圆弧弯曲。
只可惜,这样极美的人儿鲜少有人看到,即使看到,也不曾有人过于流连,不是不想,是不敢。
气质绝非一般侍从媲美的丫鬟却因此噤若寒蝉,深怕自家小主方才发现了什么。
其实早已将丫鬟先前的举止收入眼底的女子并不点破,刺绣的过程中不易察觉的摇了摇头,微抿起嘴,莫名其妙的淡淡笑了笑,这一笑与河岸春风遥相呼应,让人心底一阵清凉。可是,就当丫鬟松口气的同时,她冷不丁的说道:“城门司家的二少爷已经与我第三次说那事了,吹沫,咱虽说的确有些容貌才华,可也不能一直拖着,毕竟城门司将军是属田尚书门下,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已经容你思虑许久,现在可有答案了?”。
丫鬟心尖一颤,以为刚刚情不自禁表露出来的少女怀春终究还是惹的主子有些不快,不免更加胆颤,但一想到那家专横跋扈的二少爷,还是鼓起勇气低头嗫嚅道“主子,那陈株已经纳了五房妾了”。
女子心思玲珑,立马明了小姐妹存了婉拒之意,她笑了笑,将手中的针停在刺绣面上,轻叹道:“沫儿,你我情同姐妹,若真不喜欢直说便是,我还能逼你不成,再说了,即使你要下嫁陈株,他还不把你捧若珍宝?若非如此,本宫岂能饶他?”。
城门司统领乃朝上正五品要员,手握实权,他们家的公子哥自然地位了得。一个小小丫鬟能说是下嫁于他?若是传出去莫不是天大的笑话,更甚要说岂能饶他这样的狂言,可是女子说的就是轻轻淡淡,如河旁柳树枝叶来回摇荡,毫不费力。
丫鬟在听到‘本宫’二字之后更是大惊,连忙柔弱的跪了下来,苦着小脸道:“主子莫要生气,沫儿只是想再多服侍你几年,宫。。家里的新人门手脚都有些笨拙,又不知你的心思,我有些担心”。
绿衣女子微微一愣,明了姐妹是会错了意,不竟莞尔一笑,转念一个将错就错的念头灵犀闪过。她促狭的偷偷笑了笑,然后板起脸,尽量的让语气更加冰冷肃穆,道:“那这事我就这样办了”。
丫鬟紧抿起小嘴,直道那抹嫣红变成一条红线,才不甘的点了点头,让人心碎地嗫嚅道:“全凭主子吩咐”。
女子瞧她那怜人模样,终于忍不住扑哧一笑,伸出一双无瑕疵地玉质小说将她牵到身旁,怜惜的叹道:“傻丫头,我哪能将你推进不愿去的火海里,我也是个可怜人儿,保不准哪天就失了势,到时候没那能耐保你,那你不得怨我当年一意孤行”。
其实放到秦都百家闺秀中当可轻松进前三甲的丫鬟破涕为笑,小脸红扑扑道:“主子如此聪慧,必能笑到最后地”。
女子美目瞪她一眼,笑道:“那就借你吉言”。
丫鬟笑嘻嘻道:“主子福人天象,哪能借我这样下人的吉祥话”。
女子心情忽然大好起来,她低下头仔细地将刺绣最后一针勾勒好,叹道:“再拍马屁也是没有用地,刚刚那少年,我没那本事张罗给你”。
丫鬟低下头,脸颊通红,直到耳根。
殊不知,说到那少年,容貌当得秦都第一地女子也微微红了脸颊。
呵,美人一笑百媚生。
穿过这条清风微拂的小道,寻至一处僻静屋檐下,赵长歌驻留下脚步,下意识想要回过头望一眼望不见的精致人儿,却被房屋的一角遮住。
他愣了片刻,最后幽幽叹息一声,心道这秦都果真是藏龙卧虎的地儿,到处能见不一般的人物,各种风采啊,难怪当初下山前老头子说山下女人皆老虎,刚刚那位手执银针的女子不就是了?相对当初横山脚下地小丫头,可要成熟老道许多,不过就说她那精致的脸蛋,除了已经东行地苍苔姐,自己还真找不出第二个认识的女人与她媲美,赵长歌不得不赞叹秦都的广博。
世上最稀奇的事自然都是在秦都的,赵长歌归咎于又见一名顶破般的大人物,所以仅仅停留了片刻便不在犹豫,踏步朝一座被形容成阴沉异常的府邸走去,想到那位老太监传言中的阴鸷,他下意识的又想要握紧黑枪,再一次握了个空。
这是一座门邸异常高阔的宅邸,朱红色的火漆涂染起的高柱支撑起冒出来的屋檐,刺眼的是,在那屋檐下的深处,安静的悬挂着一个牌匾,写有健走如虺!
四个金黄大字,煜煜生辉!
低下头,四周环绕府邸的是一条人力河流,内里清水碧绿,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