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着那个方向,迟疑道:“修佛不会唱出这么沾染世俗气息的歌儿来,应当是修道的”。
赵长歌转过头看着她,眯着眼问道:“很强大?”。
李苍苔轻声道:“是的”
哪怕是早料到来人并非庸人,亲口听到她对对方无保留地夸赞仍旧使赵长歌身躯一震,他出神许久,半响后惊疑道:“连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李苍苔摇摇头,睫毛在微风中轻轻颤抖,说道:“至少我现在还不行”。
赵长歌眉头又皱起,疑惑道:“不知道他是为何而来”。
李苍苔拂一把衣袖,眼帘望向远方,说道:“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准备翻阅这座大山,山的那头是长满鲜草的空旷平原,有诸多牛马羊群,那是荒人的地头”。
顿了顿,似乎自己也觉得这种可能并不可靠,李苍苔接着又道:“第二种可能就是他地目标便是这座大山,山崖那边的那个木屋,屋里的老头子”。
赵长歌愕然,如果来找老头子那可就稀奇了,这么些年也没见过有人愿意来这座山受遭种罪来找他,他一直认为那个整天喝酒的糟老头是一个极不合群的老怪物,所以想到有人来找他,赵长歌不仅不担心,还好玩性质的下意识问道:“他总不能强的过老头吧?”。
这一次李苍苔没作考虑就直接开口,盖棺定论道:“那不可能”。
赵长歌怔了怔,接着张开嘴呵呵傻笑两声。
是啊,老头子这辈子到死会败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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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和马被栓在一颗树上,它们互望着,并且吞咬肥嫩野草的嘴巴上的鼻孔中呼出不正常的喘息气。
先前山道中的小老头回过头看了眼两头畜生,笑道:“老六,小心你那匹母马回去的时候变成了两头马”。
中年男人瞥一眼瘦弱不堪站都站不稳的黑驴,嗤笑道:“就它?”。
小老头一脸促狭,调侃道:“某些特定的情况下,它总能表现出超乎寻常的本领,比如,它曾经强奸过很多身高马大的母马”。
中年男人质疑的仔细看看黑驴,最后仍旧选择了不相信,摇头道:“我这匹黑马也踢死过很多身强力壮的公马的,它还会咬马,吃马肉”。
小老头嘿嘿道:“至于是我的驴强奸你的马还是你的马踢死我的驴,总得拉出来溜溜才行,空口无凭太没根据,如果晚些我们从上面下来后,我那匹蠢驴被你的马踢死,我就走回去”。
中年男人努努嘴,不置可否。
两道依附山体的人影,以令人膛目结舌的姿态向山上冲去,犹如如履平地,垂直与山体朝上奔跑,每一步都极富于浓厚的技巧意味,那些被内力碾碎的碎石被踩踏过后飘着淡淡的焦糊味,那些飘荡在空中的石粉就像雪花灿烂。
到了那座山崖顶,同时落地。
眼前有木屋一栋,大山内略显孤苦伶仃。
木屋中穿透出昏黄的灯光,更加显的孤单。
小老头与中年男人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脸,强压抑心中的激动,掀起衣襟毫不犹豫的齐齐跪下,肃穆道
“大哥,四弟前来请罪”
“大哥,六弟前来请罪”
即使这两句几乎折叠在一起的话声音足够洪亮,但是灯光暗黄的木屋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动静,一切在‘请罪’二字后又归于平静。
小老头和中年男人跪倒在地上的额头贴着泥土,已经过了许久那栋木屋依然固执的没有传出任何声音,他们还是选择继续的保持着这个姿势跪着,而嘴巴上,安分老实的没多说一句话。
夜风袭来,带有草间花香。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木屋被缓缓打开,走出一名衣衫褴褛的老人,微红的脸应证出他已经喝到酩酊大醉,青袍上的灰尘比以往更多了一些。
两人静静俯在冰凉的岩石地面上,不敢妄动分毫。
老头子缓缓走到两人的面前,沉声道:“抬起头来”。
啪啪!
在他们抬起头的那一瞬间,老头子不知何时雷霆出手,一人一个清脆响亮地耳光,声音回荡在山谷中久久不肯散去。
那个赵长歌眼中终日混沌度日地老头子忽然老泪纵横,形象却依旧高大无比,他呵斥道:“朝南边,跪下,磕三个响头”。
小老头和中年男人抹一把眼睛,没有过多的动作,甚至没相视一眼,沉默的转过身面朝南方,干脆的用血肉的额头与山崖上坚硬的石头使劲的碰撞。
咚咚咚!
碎石飞溅!
两人抬起头,即使有强硬的真气护体,额头也血流满面,甚是狰狞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