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这玉章根本不是什么邻居看他善良,收为义子留给他的。开始给我两讲这个邻居的故事,就是为了让这东西神秘些,他也好卖个好价钱。
这是他们这行常用的伎俩,不管东西真假,都要编个老点的故事,这样一来东西的身价自然就抬高了,而买家也容易被东西背后的故事吸引,忽略了东西的本身,常常买到赝品。
这玉章是他最近赌钱赢来的。输给他的人是他们古玩行的一个老板的儿子。这老板在当地很有口碑,但儿子却是典型的败家子。吃喝嫖赌样样不落,欠了不少钱。猴子开始找他讨债时,他一次次推脱。后来见猴子逼的紧,就告诉猴子,说家里有件良渚老玉,等他弄出来一定还钱。
可这一等又是好多天,猴子找不到他只得去他家店里堵他。结果看到一个女人,四十多岁,皮肤白嫩,气质高雅,穿着一件淡黄色的旗袍。挽着的发髻上,插着一支玉簪。不过最让猴子记忆深刻的是,这女人染着红发,眼睛居然是蓝宝石色。
这女人和老板在店内聊天,老板儿子不在,猴子也没好说出是来讨债的,只好扫兴而回。不过没几天,这小子居然主动来找猴子,还带着玉章,说要低价卖给猴子。猴子自然满心欢喜,又找给他一些钱,收了这玉章。
按说猴子常年做古玩生意,也算半个行家,本不该打眼的。究其打眼的原因,一是这玉章所用的材料的确是良渚老玉,二是这老板在古玩行首屈一指,这玉章他从未摆放在店面上,一看就是当宝贝藏着。猴子一想错不了,就满心欢喜的收了,没想到却走了眼。
猴子虽嘴上说要去找他,那也就是一时的气话。这行的规矩在这摆着,买卖东西打眼的事儿时常发生。不论是谁,也只能当做经验教训,打掉牙吞自己肚子里,说出去都嫌丢人。
猴子说完,黄静一彻底着急了,看着我说,
“他见到的人就是我妈妈,她偏爱黄色,常穿旗袍……”
没等和我说完,转头又问猴子,
“你在哪儿见到的她,带我去一趟好吗?”
估计猴子还沉浸在打眼的愤怒中,黄静一的话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张大了嘴,惊讶的“啊”了一声。他也没想到竟真的是黄静一的母亲。
见我两都看着他,呆楞了一会儿,想了想同意了。
我们三人又返回古玩街。路上我问猴子,听谁说道天地印章的,猴子恨恨的说,是从老板儿子那听到的。黄静一又问是什么时候看到的她母亲,猴子想想回答说大约半个月左右。这样一想,她母亲给黄静一打电话,说有危险时,就应该是在齐县。
这家古玩店叫“徳玉斋”,在古玩街一座独立的二层小楼。老板姓吴,大约五十上下,看上去不像商人,倒更像名学者,一身儒雅之气。
我和猴子在前,黄静一在后。一进店门,吴老板朝我和猴子笑了笑,刚要打招呼,一下看到我身后的黄静一,整个人都楞住了。好一会儿,才尴尬的笑着招呼我们。
黄静一没有废话,直接问吴老板,是否有一个红发蓝眼穿旗袍的女人来过这里。吴老板支支吾吾说,每天来往的客人很多,他根本记不起来。他表情有些尴尬,一看就知道是说了谎话。
猴子可能是因为玉章的事心怀不满,没好气的开口说,
“吴老板,您这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就半个月前我来咱们店里,还看见您和她聊的正热乎呢,这才几天,怎么就忘了呢?”
猴子说完,吴老板皱了皱眉头,看来猴子的话让他很反感。
黄静一接着说,
“吴老板,我这位朋友见过她,她是我的母亲,希望你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谢谢您!”
黄静一语气温柔,很是客气。
吴老板静默了好一会儿,忽然没头没脑的问黄静一,
“谁让你来的?你母亲知道你出来吗?”
显然黄静一也被吴老板的问题问蒙了,正想着怎么回答,店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吴老板起身去接电话,也不知道那面说着什么,他脸色越来越凝重。
放下电话后,有些焦急的说,“我现在有急事,要马上出去。你母亲的确来过,这样吧,你明天上午十点钟过来,我再和你细说。”
说完也没不管我们,径自进了里屋,换了衣服匆忙的走了。
我和黄静一面面相觑,一时也没什么办法。猴子去问服务员,说你们家吴大公子在没在家,服务员答说不在。
我们三人出了店门,我和猴子互相留了电话。我和黄静一回了宾馆,猴子垂头丧气的回去看摊儿。
到了晚上,师父也回宾馆了。晚饭时,我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大家都有些兴奋,一是黄静一的母亲有了消息,二是看来师父所说的勘天章启地印之说,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但老九又提出疑问,说黄静一的印章师父没亲眼所见,万一也和今天我们遇到的一样,也是赝品该怎么办呢?
我们都看着黄静一,但她只是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菜,似乎没听到老九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