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杨被水如烟一带,向前扑倒,跌跤时脑袋正好撞中一块大卵石,顿然鲜血长流!
血眼模糊中,宁杨只见水如烟香汗淋漓、伤疲欲死,再低头望魏明,见他失血过多,此刻已处于半昏半醒的状态,心中颓丧至极:“莫非今日就要命丧此地么?”
念头转念中,却听得哗啦啦的水流之声,少年抬眼望去,只见前方横着一条大河,乱石穿空,惊涛拍岸,滔滔江水滚滚东流,发出响若闷雷的轰隆声。
“前面就是浔江,快走!”宁杨此时性命交关,也顾不得什么了,身躯一震,大声喝道。
水如烟一听,美目望去,果然前面不远处就是浔江,江水奔腾若怒,滚木转石。三人原本已疲惫万分,此时眼见大河在前,又生出无穷气力,跌跌撞撞翻起身来,互相搀扶,东倒西歪连滚带爬地冲到河边。
天可怜见,河边渡口上正好停着一艘渔船!三人急急上了渔船,宁杨劈手抄起船桨,奋力地将船划向江中。
追兵须臾即至,宁杨划船间隙,觑眼望去,浓尘滚滚中,只见一彪人马飞驰而来。眼见驰到岸边,众反贼骑兵齐勒战马,马扬前蹄,发出“咴咴”咆哮,好似风吹浪起,声势逼人。
可众骑兵中,却有一道人影陡然离鞍纵出,仿佛凌波微步一般,足不沾水地踩着江面疾冲而来,就要杀上渔船!
水如烟原本已疲惫万分,可不知为何,来到江中,就神采奕奕,身体周围竟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白雾。就见她抢步上前,待那人跃上船时,手掌宛若行云流水,飘然劈来。
那人立足未定,只觉如山力道急涌而来,招架不住,不由噌噌噌连退三步,倒栽出去跌入江水中。可他武功也当真了的,蓦地大喝一声,马步陡沉,堪堪稳住,浮站着水面上,仿佛在平地一般,虽然一晃一晃,可始终站立不倒!
水如烟美目中流露出诧异之色,娇笑道:“青蛟王,你以‘蛟’为号,遇水强三分,却不知,我的《圣水玄功》在水里更是如鱼得水。你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赶紧滚蛋吧!”
青蛟王也是那日一般,身穿一身漆黑的盔甲,面罩拉下,看不清面容。
“放屁!哼,老妖婆,你固然是天纵奇才,练成了《圣水玄功》,数年前老夫败给了你,不过如今老夫也习练神教的《血杀魔经》有成,却是要好好领教领教你的《圣水玄功》!”
他说罢一手按腰,蓦地纵声长笑,笑声雄浑无匹,震得众人双耳嗡嗡作响。
水如烟心头微凛,眼眸光芒闪动,沉声道:“青蛟王,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不想你武功精进如此神速,三年前,你连《血杀魔经》的门径都没有摸到,如今却已到大成境界,如今万山盟一脉,除了你们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教主,当属你武功最高!”
青蛟王抚掌笑道:“也算老夫机缘,侥幸而已。”
水如烟白衣胜雪,随风飘动,闻言摇头道:“若想学无上的神功,就要有无上的气度,这可侥幸不得!你们万山九王,飞鹰王气量狭隘,行事猥琐,始终不成大器。罗虎王外表刚硬,内在软弱,经不起挫折。天狼王倒是心狠手辣,只是过于嗜杀,坏了心境,这一生也难以习练无上神功,唯有你青蛟王,天资和悟性都强了其他众王一筹,算是个人物!”说罢神色凝重,如雪纤手,于身前各划一个半圆,与心口前交汇,作莲花状。
她情知今日一战凶险绝伦!
但凡越厉害的武功,越是难练。万山盟虽然人数众多,可习练得都是些二流武功,不足为惧。即使如万山盟九王中的飞鹰王、罗虎王、天狼王之流,习练的也只是弥勒邪教多年收集的《鹰击长空功》《虎啸功》《天狼啸月》等别派武功。可万万没想到,青蛟王居然练成了弥勒邪教中《血杀魔经》这门顶尖武学,让水如烟忌惮不已。
青蛟王瞧得水如烟这招,双眉一挑,微有讶色,不想她一上来就使出莲花圣手。只是他魔功刚成,此刻正是信心百倍的时候,倒也不惧,双目倏地睁圆,一跃而起,双掌齐出,向水如烟迎面拍来!
水如烟袖袍倏振,芊芊玉手陡地一翻,如一朵莲花悠然盛开,悍然迎击!
就听得“砰”的一声响,仿佛平地一声雷,双方气劲爆裂,轰响声中竟激起数丈高的水柱,渔舟也随着这江水猛然下陷而团团打转,就要倾倒。
宁杨瞧得危机,正欲稳住渔舟,忽觉胸口一闷,跌坐在地,心中一时骇然,水如烟和青蛟王的余劲竟伤到了他!再回望魏明,却见他躺在木板上,满脸苍白,浓眉紧锁,早已震昏过去。
“宁杨,带着魏大哥躲到渔船里面,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许出来!”水如烟瞧了场中一眼,发起急来,疾言厉色道。
宁杨一点头,已抱起魏明,躲到渔船正中的船舱里面。
青蛟王见她心系宁杨,疏于防范,喜不自胜:“高手过招,紧差一线,此刻她心神不定,正是毙她于掌下的好时机。”想到此处,呼地一掌,拍向水如烟面门。
水如烟觉出掌风,猝然一惊,但她反应极快,右爪疾出,犹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