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又是五年。
在魔都里,不分白天和昼夜,柒月每日除了和连澜、紫槭喝酒聊聊天,似乎也没有其他的事了。
这一天,日之殿还是与往常一样艳阳高照,太阳不知疲惫地向日之殿散播着光辉。这一天,在外面飘荡五年的无忧回来了。
少年一身白衣轻剑,亦正亦邪。他穿过魔都上方的重重迷雾,足尖轻点,径直来到了第六殿月之殿上空。
只是房间空无一人。
他神思一动,飞向日之殿。
只见自己心心念念了五年的女子坐在殿顶上,正在与两个男人喝酒,喝得酩酊大醉。
他嘴角边的笑煞时凝住。
他飞上去,将喝得烂醉的女子拦腰抱起,向坐着的俩人点头致意,“人,我先带走了。”
紫槭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喝了一口酒,咂咂嘴,“这酒真是好啊。”
柒月打了个酒嗝,迷糊地看着抱着他的男人,傻兮兮地笑了一下,“这是哪家的少爷呀,长得可真标志。”她的手攀上无忧的肩膀,摸了摸他的头。
他哼了一声,没有搭理这个烂醉的女人。
“生气了……怎么办,我的小无忧生气了。”
“小无忧可从来没生过气……呜呜呜……这下怎么办。”
只见怀中的女人泪盈盈地望着他,他的心不由得一软,“我没生气。”
她破涕为笑,“我就说,无忧怎么可能会生气呢……无忧可乖了。”她的手往上一升,似乎是比了比无忧的身高,“无忧,你怎么又长高了……现在都比我高了吧。”
“那当然。”
“咦?无忧……”
“怎么了?”他温柔地注视着怀中的女人,眼中情意绻绻。
“你长得好像一个人?”
“谁?”
“望、望……尘。”念出这个名字,柒月一下子惊醒,跳出无忧的怀抱。
以前她就觉得,无忧很像一个人,只是她一直想不起来是谁。五年不见,无忧也长开了,他的样貌渐渐与记忆中的望尘上神重合。——除了那一双紫瞳,其他是分毫不差。
望尘上神说过,不能招惹他。可是这一世,她的命运已与他纠缠在一起,无法分离了。
“望尘是谁?”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对了,这次你怎么走了这么久?”她巧妙地转开这个话题。
金足樽,琥珀酒。美人舞,乐师奏。
极目望去,偌大的第九殿,金碧辉煌、瑰丽奢华。千百名异族美人在光滑的琉璃石上起舞。踢踏飞旋、眼波流转之间,尽是魅惑与动人。
高台之上,魔尊莲时一身火红长袍,他手虚晃一下,案台上的金足樽就凭空升起,准确无误地落入他的口中。他侧卧着,右臂撑首,眉心上一点朱砂痣,妖艳邪魅。
魔都十日盛宴。
“属下有事需魔尊批准。”右下方的紫槭突然出列,神情肃穆。
“哦?”魔尊莲时坐起来,饶有兴趣地问,“何事?”
“属下与六殿的柒月情投意合,望魔尊为我们主持婚宴。”
群众哗然,众人都望向柒月,窃窃私语。
“她不就是十年前右护法带来的凡界女子吗?”
“我看也是普普通通的样貌,还不如我呢!”
“就你?那还是算了吧……”
无忧一震,往那个方向看去。她并没有惊慌,说明她早有心理准备。他的心像是瞬间跌落谷底……他不知道,这件事,他一无所知。他只不过走了五年,只不过五年。
他一直知道她的心里藏着故事,可是她从来不说……他以为,总有一天,她会告诉他的。可是,他等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终究还是没有等到。
一切回到前天。
“我已找到嗜血银针。”连澜手中一枚银色细针,如寻常银针的大小,只是这枚银针尖端不如普通针般尖利,“闵天修炼至阳功法已入第九境,硬拼不过,只能智取。用嗜血银针封脑,就能克制他……只是如何接近他,倒成了一个难题,他戒心极重,我身为他的首座弟子,都无法近他的身……”
“我倒是有一个妙计。”紫槭向柒月眨眨眼,“你与我假成婚。彼时我会请求魔尊赐婚……”
连澜顿时领略,鼓起掌来,接着他的话道,“魔尊是个爱热闹的人,到时定会到场……闵天就算不给你面子,也会给魔尊几分面子。”
两人相视一笑。
“不过,小荼……柒月。你没关系吗,到时会与魔尊相见……”
“嗯?”她不解。
紫槭将食指中指并拢,探入她脑后,“你被提命封住了记忆?”他一笑,“也好,这样一来,你也不易被魔尊察觉。”
“我竟然认识魔尊?”
“呵呵……魔尊现在可恨不得把你扒皮抽筋,你还是忘了比较好……”见好友一脸迷惑,他不由得摸了摸她的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