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毅几人和黄谷告辞,却没有见到卓和尚,黄谷点头道:“卓大师昨晚便已经离去。”
黄谷对卓和尚的称呼有些怪异,秦毅虽然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在意。
因为有病人,黄谷安排了两辆马车,让黄忠送他们上船。
茅子和张氏坐一辆,秦毅、墩子和李老汉坐一辆。
黄家庄在潮阳城东,海门寨在潮阳城南,相隔三十多里地,所以也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
离海门寨村东头还有些路的时候,秦毅叫停了车子,跳下车来,对黄忠道:“黄管事,前面便是海门寨了,我们的船拜托严大力照看着,如果被人看到黄管事和我们出现在一起,难免会让人多想,我等这就告辞了!”
黄忠正想这样说,见到秦毅提前开口,不由暗自称赞。难怪老爷对此人如此看重。小小年纪思虑十分周全。
“那好吧,某家就不多送各位了,保重!”
墩子几人相继跳下马车,张氏已经能行走了,但是身子还弱,茅子二话不说便将其背在背上,惹得张氏脸红如潮。
这一次给墩子开门的还是之前的精廋汉子,看门见到是墩子几人,脸色一怔,随机马上嬉笑着将几人迎接进去。
“大哥,墩子兄弟来了!”王三扯着嗓子朝堂屋里喊道。
随即严大力便光着膀子出来了,上前伸出双手,在墩子两臂拍了拍,高兴道:“墩子兄弟回来啦?病看的如何?”
秦毅在进门的时候,正巧看到王三的神色变化,因此进来后一直留意着,见到王三站在严大力身后,虽然神色如常,但是眼中却掩盖不住一股兴奋,不免多长了一个心眼。
此刻见到严大力说话,不待墩子回答,便接口道:“大夫说婶婶必须回家卧床静养一个月,才能康复如常。”
墩子眼神疑惑的向秦毅望了一眼,郎中什么时候说过这个话啊,说的不是回去静养个两三天便无事了么。
怎么突然成了一个月了?
但是这段时间,他已经习惯了秦毅的机灵,尤其是这次不仅化解了尤公子的刁难,在黄谷府上谈笑之间便将盐价提高了四文钱。
现在也养成了一个谨慎的性子,不敢胡言乱语,于是顺着秦毅的话,呵呵的点了点头。
秦毅随后背转身子,给张氏扯了扯盖在身上的麻布毯子,捂得更加严实些,一边开口道:“茅子叔,你可要给婶婶盖严实点,可不敢受了风。”
茅子对被秦毅的古怪动作有些诧异。但是正好看到秦毅的眼神,心里一惊,神经立刻紧绷起来。
第一次来的时候,秦毅没说一句话,所以严大力对秦毅没有什么印象,此刻注意到秦毅,指着他问道:“墩子兄弟,这是你儿子啊?长得可不小了。”
墩子被秦毅的动作弄得有些莫名其妙,这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哈哈傻笑。
“墩子叔,我们赶快回去吧,婶婶还病者,可不能耽误,要是病情加重了咋办?”
秦毅假装没有听到严大力的话,拽着墩子的胳膊摇晃道。
“这个,这是我侄子,严家哥哥见笑了,哦,那个,我们身边有病人,就和哥哥告辞了。”墩子虽然不明白秦毅的意思,但是听懂了秦毅要他马上离开。
严大力一把握住墩子的手道:“哎!咱之前说好了,你回来的时候陪哥哥我喝一顿酒。来来,先回去喝碗酒,后晌再走不迟。”
“这,这个……”
墩子之前确实说过这话,此刻倒不好拒绝。
“墩子叔,你不是说潮阳城查的不严,三日后来采买一匹粮食么,到时候你再陪着严大叔喝酒吧。今日婶婶病的厉害,还是先回去养病重要。”秦毅却是仗着自己年纪小,童言无忌,拐弯抹角的拒绝。
墩子这下是彻底明白了,秦小子平日里从来不这样孩子气的说话,既然如此说了,不管是什么原因,那就是必须立刻走,不能答应去喝酒。
明白了秦毅的意图,墩子抱拳道:“唉,严家哥哥,此番不能陪哥哥喝个痛快了,临走时,郎中千叮万嘱,必须回去立刻安顿下来,一个月内不能再受半点风寒,不然命都保不住。
人命关天,还是三日后,我再来与哥哥一醉方休吧。”
严大力支愣着胳膊,瞧了一眼蜷缩在茅子背上的张氏,倒是不知如何再劝。
“那好吧,病人为重,哥哥我也不好再劝,那就三日后再请兄弟吃酒了!”
墩子顿时松了一口气,说起来他倒是觉得有些对不住严大力,毕竟吃杯酒水的面子应该给,但是秦小子不知何故,非要马上走,只能歉意道:“对不住了,严家哥哥,三日后,必定再来叨扰。”
站在身后的王三几次欲言又止,但是都被严大力眼神制止。
墩子几人上了船,解开拴在码头的缆绳,撑开船只,挂起帆,顺着风向,慢慢的离去。
直到看不清岸上的人影的时候,墩子才问道:“秦小子,怎么回事,为什么急着要马上走?人家给咱脸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