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福向何光询问道:“没有禀报,我却不敢擅自带你回家。你有何打算?”
何光捏了捏下巴,“上次说了,我对夏都的乾坤柱很感兴趣。”
“那里守卫甚严,只有英才榜前十的俊杰,每年冬至,才有三天时间可以在柱下悟道。”
“英才榜上榜容易不?”
“对你来说很难。英才榜其实就是夏国的国考。比较的是处世六艺——骑射、心法、府乐、文章、数理、辩才。夏人崇尚以口服人,前五项必须获得及格考评,然后以辩才决胜。
“冬至还有半年时间呢。事在人为。其他五项混到及格,应该容易。这样的话,我****你也见识过,再加上多了几千年阅历,最终在辩才中脱颖而出的机会很大呦。”
“切,几千年阅历。你吹起牛来也不能漫无边际吧。”虽然这样说,扁福倒是真的欣赏何光的自信。
“吹得吐露嘴了。”何光遮掩了一下。这种穿越之事,本来也是解释不清的。“你看我去那里学习比较好?”
“还是越国。六艺大家抱处子就在越都定居。只是越国国风奢靡,你别在那里痴迷于物欲。”
“哦了!”
“这座山下的灵脉,以后我还会再来探寻。而且,咱们胡乱选择的石门,通到了他的书房。其他石门所通之处,或许还有其他好东西。以后再一并扫荡。现在,让我们上路。”
他们分别乘着鲲鹏和鹿獒,很快就到了越都附近。
因为鲲鹏和鹿獒都是过于拉风的角色,便不能把何光送到城内。仙盟明确规定,不可在凡人世界显露仙踪,以免打扰人世正常的轮回。扁福也是不敢轻犯。
扁福从鲲鹏上跳下,给了何光一个熊抱。“别忘了咱们的约定。”
“哦了。这几天谢谢你了。”
“朋友还用说谢谢!何况,若没有你我也得不到家中失落的秘籍。我要谢谢你才对。”其实,若是扁福知道,因为拐了个弯而不是直接回家,避过了沙舟的拦截。也许他还得再说次谢谢。
目送扁福跃上高空,渐渐消失在天际。何光一转身踏上了碎石路,向夏都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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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原千里。
一条碎石铺成的道路。在原始森林之中,蜿蜒曲折,将越都和木兰围子连在一起。
木兰围子是越国国王御用的狩猎场。
十几辆豪华的马车迤逦而行。前面有上百铁骑开路,盔明甲亮,旌旗招展。
这应该是越国的贵人狩猎而归。
在车队最中间,一辆桃红颜色的马车,奢华无比。越国崇尚桃红色,只有王族,才有资格在服饰家居以及车马上使用这种颜色。
马车的主人正是越国储王鲜亮。只是他人不如其名,只有三十出头,却面色黯淡,一身颓废之气。也不知是多年糜烂的生活伤了元气,还是这次狩猎大不顺心。
“都怪你乱出主意。半天时间他就猎到十只麋鹿,又在篝火晚会上击败我的侍卫。大长泰国威风,灭我越国志气。”
“我也没想到,暗中有人往你那里驱逐麋鹿,储王最终还是败下阵来。”说话的乃是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人。正是鲜亮的首席谋士。
“又是没想到!上次考教府乐,你也没想到一个西凉之地的少年,竟然精通瑶琴。你什么都后知后觉,枉称谋士!”
“咳咳。储王,昨天成群的麋鹿在你眼前,你却无开弓之力。沉淫多年瑶琴,你却看着第一才女心思恍惚。谋事在我,成事在君。若要早日登基,绝不可再颓废下去了。”
如果不出乱子,越国的江山早晚都是鲜亮的。但他的父亲鲜于春正是壮年。又服了仙人所赐的丹药,活个一百五六十岁跟玩的似的。鲜亮性子懦弱,本来也就是自叹活不到登基之时,倒也没有非分之想。但自从几年前,泰国逐渐强大,不断在两国交境滋事。尤其是年初强行夺了越国的西地三关之后,民怨甚嚣。在谋士的煽呼下,他觉得机会来了。
“这已经输了两场..”鲜亮刚把腰挺直,又马上蜷缩进车椅里。
“无妨。六艺之中,辩才为先。十日之后文德堂中的才较,储王必当全力以赴。若是胜出,定是举国欢腾。储王声望就能如日中天。”
鲜亮又挺直腰板,“你去找来辩题。不惜一切代价。”
谋士微微作难,“为示公正,这次请来的是吴国的数位学究。在下尽力吧。”
“我怎么觉得还是难以胜出。这次狩猎可以禁止宣扬,但才较却是众目睽睽之下。”鲜亮又蜷缩进车椅里。
“莫要长他人志气。泰国王子不过弱冠之年,储王吃的盐都比他过的桥都多。”
“万一再次败北,我就声誉扫地了。”
“也无妨。择机杀了泰国王子,储君照样会被万民爱戴。”
鲜亮闻言,浑身猛一哆嗦。
..
在储王后面,是一辆玄黑颜色的马车。玄黑是泰国国色,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