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齐默从迷糊中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又是一个睛空朗朗的青天白日了。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竹床上,身上衣服完好,脱了的鞋子就被放在床边。放眼看去,这是一间简朴的小屋,屋内陈设简单至极,竹窗虚掩,竹帘半开。
“这是哪里?哎哟,头怎么会这么痛?我怎么会在这里?”齐默用手摸了摸额头,发现也并没有什么事,继续有的没的想道,“难道,我被那老头下了蒙汗药,我被绑架了?”。
又默默思索了一阵,过了半响齐默才想起来,自己第一次喝酒就出了个大洋相,好像自己还打碎了老人家的一件东西,这下可糟了,不会要拿肉抵偿吧。
他匆忙坐起身来下了地,穿好鞋子,走到窗边,透过半开着的窗户向外看去,嘴一下子就大张开来成了一个大大地“O”型。
齐默发现自己正在一座山上,透过窗外可以看到大大小小的山峰,似乎还能望见远处嘉陵江畔的古城。齐默实在不明白,自己是怎么突然间就到了这一座不知名的山上来的。
齐默推开了小屋的门,来到了院子里,四处看了看,这是一座三间小屋并排而立的小院子,齐默就是从左边的一间屋子里出来的,院子几乎没有什么陈设。
一座差不多要两人才能合抱的大石磨正立在院子中央,可惜没有看见拉磨的驴。一口半人高的大石缸安放在靠近雨檐的位置,里面充满了清水,还有一株仿如睡莲般的植物在水缸里长得郁郁葱葱,不知道已经养了几年了。再往外看去就是齐腰高的石砌的院墙,院墙外是便是断崖。
看起来,这处小院应该是一处后院。而在小院的前方,看起来像是一座不知名的道观,从小屋的屋顶看过去,可以看见几座高大耸立的道观的主殿建筑。
正在院子里摩挲着自己的额头东看西看,想着自己应该怎么脱身的齐默,听到小院其中一间小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齐默转过身来,便看到了一位他打破脑袋也想不到的人走了进来。
“啊——!老人家,怎么是您?我这是在哪里啊?”齐默望着一副莫测高深,仿如有了一丝仙风道骨般出尘气质的老道士,正胜似闲庭信步地慢慢度步到小院里来,一脸惊讶地问道。
“怎么?见了老夫很是意外?”老道士一手拿着白色的拂尘,一手捋着不长的银白短须,有些神神叨叨地说道,“此处名叫黄花山,这里正是老夫修持之所。”
“老人家,我不是在古城的一家店里和一位老人吃饭吗?怎么会突然到了这里?”
“不仅吃了饭,还喝了不少酒吧!”老道士一脸嫌弃般地说道。
“老人家,您能掐会算啊?!”齐默想起了自己出糗的过程,有些恭维地说道。
“这个嘛,略懂一点!”老道士继续风轻云淡地说道。
“您真能算到,我会走进那家小店?而且会喝酒?会打碎那个,那个酒瓮?”齐默一脸兴奋地说道,只是惊讶的表情演得有些浮夸,“您是来解救我的?那位老人家不会再找我麻烦吧?!”
听到开头的一段话,老道士笑而不语,没有答话,听到后半段话,老道士一口气血差点喷了出来。
“什么乱七八糟地混帐话!”老道士将拂尘从左手换到了右手,有些头痛地说道,“小子,你想多了!你不知道那个小店就是老夫开的吧。”
“啊?!原来是这样的啊!”齐默恍然大悟的样子,心里开始有些担心起来,“老人家,你这么仙风道骨还开店啊!”
“就算是神仙也得吃饭喝酒啊,何况吾辈凡夫俗子!”老道士不接齐默的马屁。
“那我给您饭钱、酒钱,我赔您的酒瓮!”齐默乖乖地招供道,想把可能预见到的麻烦化为无形之中。
“哦?”听了齐默一副上道的话,老道士一副高深莫测地笑着说,“那我问问你,一顿独一无二的私房菜的赐饭之恩你到哪里还?自酿的玉液琼浆你拿什么还?用了上百年,前朝的古董酒瓮你拿什么赔?这些都是传承,是无价的,岂能用价钱论?”
“呃,哪有这样算的啊?”齐默一脸无奈地苦笑着说,开始郁闷起来。
“你知道这里面的含义吗?那我就跟你说道说道。”老道士不理齐默的郁闷,开始神叨叨地说,“知道你喝过又把它潵了的是什么酒吗?那可是古有‘清酒一钟’可交换‘黄金一两’的古法酿制的清酒,现在可以称作‘保宁压酒’,又叫‘陈年压酒’。宋代大诗人陆游听说过吧,连他喝了这酒都曾经写诗赞道:挽住征衣为濯尘,阆中斋酿绝芳醇。”
“我还以为喝的醪糟!”齐默继续郁闷地补了一句。
“瞎说,你喝醪糟能醉成那样吗?”老道士一脸得意地继续显摆说,“这酒它象醪糟又无醪糟浓甜;它似果子酒,又比果子酒纯正。它有果子酒的色味,醪糟的醇香,淡甜中微带一点酸味。酒量大的人,能满足它的酒兴;酒量小甚至不饮酒的人,也可举杯共饮。可它的后劲很足,贪杯者可不能过量!”
老道士一边说着,一边别有深意地看着齐默,给了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