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亓念恩飞身遁入密林中不见踪影,多日内寻不得出路,只能在野林中度日。脖颈上的咬痕在几日内已化脓溃烂,周围出现了许多黑斑,不仅奇痒难忍,更直扰心神,使得念恩整日头昏眼花,走不了几步便要歇上片刻。背上的两位少主因为没了奶妈的奶,也饿得直哭闹,念恩只能在林中采点野果,自己试毒后才咬碎了喂与他们。白天赶路,晚上便找棵较粗壮的树,在树上歇息,几日的风吹雨打,两位少主也前后发了高烧,更是哭闹不已……
也不知是第几个昼夜,念恩在林中终于听到了马蹄声。念恩先将两位少主在树上安顿好,便躲在林中观望,只见密林小道上远远行来一队人马,着官兵服,再看时,为首的是当初念恩巡视石当城时的护帅,此情此景,令念恩大喜过望,竟大喝一声便从树上摔了下来,那队人马见状,赶忙下马查看,为首的护帅走近一看,大呼道:
“亓大人,是亓大人!”
亓念恩用最后一丝力气手指树冠处,便昏死了过去……
再醒来时,念恩仍是恍惚不定,却发觉自己正躺在床上,身上盔甲尽卸,仅剩的纹龙雌剑也不见了踪影,稍一动身子,脖颈上的伤痛仍是剧烈,竟能险些又疼昏过去。
待念恩回过神来,想起两位少主不在身边,急忙大喊“来人”,许久却无人回应,心内一惊,急忙起身向门口走去,欲推门而出却发现门窗紧锁,情急之下振门大呼,一发力又引得脖颈上的伤痛愈发地剧烈……
正当念恩呼喊之时,门外忽传来了脚步声,不时便来到了念恩房前,来人将房门锁打开便推门而入,念恩定神一看,却不识来人,来人道:
“亓大人,您醒了?”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将我锁在这屋子里?”
“请亓大人不要惊怕,我等是石当城傅卫帅的手下,大人于林中昏迷后被我等发现特送来此处休养。”
“两位少主呢?快,带我去见你们卫帅!”念恩不等来人说完,便又要冲出门去,为首的便让手下将念恩架住,强行拉回床上。
“做什么!放开我!”念恩挣扎,却被伤口痛得又瘫软下去。
为首的又从身后的手下手中捧过一碗药水,笑脸道:
“亓大人,您昏迷多日,身子骨还弱着,这碗药汤是傅大人特地吩咐小的我熬制的,您喝下定能回神定气。”说罢来人便要将药汤硬给念恩灌下。
念恩见状,脸涨得通红,强忍着毒痛,将内力运遍全身,大喝一声将身旁束他的两个侍卫并端药人统统击开,再站起时,又是血气一涌,脑中发晕,念恩不待再运气定神,便冲上前将侍卫腰间佩剑夺下,侍卫正欲起身还手,念恩手起剑落将两个侍卫斩了,随后便要向为首的走去,为首者大惊失色,告饶道:
“亓大人!亓大人饶命啊亓大人……”
“说,两位少主现位于何处!是何人指使你来害我?”念恩将剑抵住他的喉口。
“亓大人是傅卫帅让我来的……亓大人饶命啊……什么少主的小的真的不知道……亓大人小的是迫于无奈请大人恕罪……”
念恩知从这小厮的口中也不能探到什么,此时又是一阵血气上涌,心内想起亓将军死时的模样,止不住恨从心头起,不等他再告饶便一剑了结了他,再回头看那碗翻倒在地的药汤,却见其腾出黑气,发着阵阵恶臭,念恩回床坐下,屏息定气,运起内力将体内之毒挡下一阵,不想毒已攻心,一时控制不住,逼得念恩一口黑血吐出,污了衣裳。
待念恩回过心神,便取侍卫衣甲换上出门寻两位少主去了……
待出了门,念恩发觉自己身处军营之中,周遭戒备森严,不时有侍卫经过此处,念恩将身后门掩上,便装作是侍卫走出。
走未远,便见三两个士卒正围坐歇息,其中一个道:
“你们听说了吗,咱们很快要入傲生门了!”
众人吃惊,道不知或不信,那士卒又道:
“别不信我,今儿个早晨我守哨的时候,看见护帅带了两个胡人进了傅卫帅的营帐!”
念恩闻言,心里暗自思忖,直听另一士卒又道:
“如此说来,此事倒也有些蹊跷,前日捉了驻守姑臧城的亓少帅,说是通敌,还杀了亓将军,夺了亓将军的两个孩子,过几日便要在辕门军法处置呢!”
念恩心里一惊,再听时,几个兵卒便要闲聊他事,他便上前问道:
“几位大哥,你们刚才说的亓将军的两个孩子,可知现关于何处啊?”
士卒们回头言不识来人,念恩只好道自己是新来的,其中一人便答话:
“那两个孩子关在哪我们是不清楚,大概在傅卫帅营中吧。”话毕手指着远处一个圆毡大帐,念恩得此,便道谢离去。
回想那几位兵卒的话,念恩自知早已受了奸人诬陷,但愈想毒力便欲盛扰得心头凌乱,当下还是速寻得两位少主为重。
念恩先寻到东营马厩当中,大致将营中出路分了清楚,又探清几处岗哨,将塞关几处要害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