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大人,虎符不是由你来收管的吗,如何遭窃了?”莫负春与项楚易入了莫府书房,莫负春将房门掩上。
“莫大人,此事说来蹊跷,这虎符本是放在卑职府上。内室我吩咐数人守卫,昨夜子时宫内来人说有人行刺召我遣人入宫救驾,因为事关重大卑职没有迟疑便领着兵府内侍前去,待寅时归来,却见守卫尽皆倒毙,内侍府库大开,虎符没了踪影……”
此虎符乃御禁城和乾阳城十万禁军之帅印,见虎符如见圣上,若遭奸人拿去,御禁城恐遭不测,莫负春心中暗暗发怵,道:“大事不好。项大人,此虎符要统领禁军还需圣上颁旨,我现在便入宫告知皇上。你现在立时安排人马守住御禁城各个城门,不可放一人一马出城,你本人速快马赴乾阳城,一旦禁军有变立马派人传书于我。”
项楚易称是便要退下,莫负春却又赶忙叫住他,道:“项大人,我让你安排的事情怎么样了?”
“回禀大人,前往南境护送太子的人马已经在路上,不日便可到达。”
莫负春心里盘算着日子,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又问道:“西疆的人马到达中都还需多久?”
“回禀大人,若从姑臧城走,还需经将塞关的隘口,再经石当、甘若等城,待翻过将塞山,便是中土,取径平夏河沿岸可直至中都,石、甘城防势弱恐难以久敌,之后胡人马快翻山也是难事,但此番也需月余。”
“援兵呢?”
“回禀大人,卑职已命人前往留州、南仓、北丘各处求援,但大军皆在国境,抵中都尚需三个月。”
“命中都各城守军戒备,不日驰援御禁城!”莫负春掌心沁出了汗,回身到长桌后坐下,项楚易这才行礼开门离去,此时,门外一个身影见势也欲离开,莫负春喝道:“站住。”
那个身影停住脚步,正位于窗台。
“进来吧。”莫负春道。
话毕,书房门被重新推开,一女子入内相见,素衣锦绸,盘发似离枝之凤,杜若金钗系于侧稍,柳月墨眉,目似雾兰,清丽不可方物。来人行家礼,喃喃道:“秭如见过爹爹。”
莫负春见女儿略受惊吓,忙收起神色,起身相迎,道:“秭如找为父何事?刚才我刚与你项伯伯议事,未见你在门外。”
“秭如方才见爹爹神色紧张,怕又是朝廷公务扰烦爹爹了,此番过来探望,不想爹爹在会客。当下无事了,秭如告退……”
秭如正欲退出,被莫负春叫住,道:“秭如,我知今日是你母亲的祀日,待为父一会儿入宫回来,便与你一同去韶陵祭扫。”
“爹爹公务要紧,秭如与家人自行去了便是。”虽是话出,却似乎点中了秭如的心思,一时有些凉意。
“秭如,多年来这都是你一桩心事,也是为父的一桩心事,为父知你不易,但近日朝廷上下乱的很,恐有变事,你速收拾家当,为父派人安排你到一个安全的去处。”
“爹爹,何事如此……”
“速去,勿误。”秭如正欲问个详细,却让莫负春示意家丁带她下去,书房门又关,莫负春寻思少许,便唤人更衣,火速入宫去了。
待莫负春行至宫门前,却发现周围戒备陡然森严了起来。莫负春一路快步往养康宫前去,到了阶下竟被侍卫拦下。
“我有要事禀报圣上,尔等速速退下!”
侍卫闻言不动,莫负春见势暗惊,一怒之下便要闯关,此时阶上传来一声答话,道:
“莫大人,怎么晨时刚见面,此时又遇上了?”
不出所料,说话者便是韩恪嵩。
“韩大人,你这是做什么,快让你的人退下,我有要事禀报皇上!”莫负春退后一步,整了整衣冠。
“不巧不巧,圣上今日头痛病又犯,正在歇息,不便见人。莫大人还是回去吧。”
“如何韩大人能见圣上,我莫某人见不得?”
“我也只是个候门的,宫里是申公公和晋王殿下在照看,莫大人,还是请回吧。”韩恪嵩话毕便要往回走,莫负春道:
“韩恪嵩,你当真要这么做?你可知你该当何罪!”
韩恪嵩闻言站住了,稍时,却没有回头,直到他随口说了一声:
“莫大人,也请您好自为之。”
话毕韩恪嵩走远不见,而莫负春却两眼怒睁,冷汗满额,失神地回身看了一眼宫门,思忖着有大事要发生。
韩恪嵩转身便入了养康宫,时晋王正伏于龙床边伺候,申公公正端着刚煮开了的药站在一旁,而承宗却半醒不醒地倚坐着,承宗道:
“艾儿,你可许久未陪朕像这样谈心了。”
“父皇,实不相瞒,儿臣自太子出家后便心神不定,总害怕太子会出什么事,弄得自己也不时犯病,我若在这种时候来见您,岂不是更添您的心伤吗?”晋王说着说着又要垂泪。
“艾儿心意,朕是知道的。唉,自从太子一去,你母后便发了疯病只好让朕打入冷宫,这事也弄得朕寝食难安,病而难愈,如今这西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