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含情在靠近白珑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便细细思量起来。
想想东门冽前几日所为,以及对自己的越发冷淡,也不知他究竟是怒上心头亦或是根本就不在乎自己了,越想越觉得气不过,难道他以为就只有他九五之尊可以生气,自己就不会生气的么?
非要想个方法好好试试他不可!
白含情灵机一动,放下茶杯双手撑着下巴笑盈盈的对白珑说到:“爹,不如……您给我举办个抛绣球招亲”
白珑看着女儿那摆明了不怀好意的笑,笑着摇了摇头,心想着这女儿果然是越发机灵古怪了,竟然能想得出这种鬼怪主意来试探东门皇帝在乎不在乎自己。可是凭着自己平时对女儿的宠爱,又哪有不答应的理?
于是便向府中吩咐了下去,择个吉日,替自己女儿举办抛绣球招亲大典。
相府小姐将要举行招亲大典的事立马就在京城内传开了,慢慢的消息甚至蔓延到了诸国,一时之间,多少青年才俊跃跃欲试。
而白府里白含情的心情这阵子显然不太好,自己马上就要抛绣球择夫婿然后就嫁人成亲的事也传出去许久了,可是皇宫中却丝毫没有一点风声传出来,也不知东门冽是不是知道了这个消息,可看他现在这样每日依旧处理国事与平日无二的样子,就好像从来不曾听说过这件事一样。
白珑毕竟身居宰相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位置,自家女儿招亲,必然是举国王孙贵族争先前来,而身居朝廷中央坐拥那么多情报机构的东门皇帝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白含情想到这里面上不由浮起一丝苦笑:这么看来,大概那人的心中,早就是不在乎自己了吧……也罢,什么绣球招亲,既然从一开始就是个自欺欺人的幌子,那么就彻彻底底的自欺欺人一次好了,白含情这么想着,已慢慢从心底下定决心,若是东门冽真的对自己绝情至此……那么,自己便也趁着招亲大典随便找个夫婿嫁了从此相夫教子好了。
有情人既然已经无情,那么,自己便就此“无情”一生吧。
白含情这么想着,便向着自己爹爹所在的书房走了过去。
“爹爹,您在吗?”白含情抬手轻轻敲了敲门,大概是心伤所致,平时一贯活泼开朗的她此时看上去竟有些颓丧无力,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像敲门的声音一样,细细的,轻轻的,像是对一切都丧失了兴趣。
“含情?进来吧”白珑正在处理一些公事,也是疲累不已,南方今年水患灾害,北方因为去年的蝗灾粮食紧张,整个朝廷为了民生之计每日早朝都处在一片唏嘘当中,这些事更是愁苦了皇帝,年纪轻轻的帝王,肩上实在承担了太多太多,身为臣子,自己只是恨不能为帝王分忧。
白珑抬头看了看女儿,发现女儿似乎有些异常,可要真说到哪里不对自己也说不上,便随口问道:“含情,怎么了?”
白含情看着爹爹笑了笑,说是笑其实不过是强硬的扯了扯嘴角罢了:“爹爹,我招亲典礼那天的新衣做的怎么样了?都不见有人来给我量身呢。”
白珑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一直认为女儿虽说招亲,可其间心思在何处自己也多多少少知道几分,再加上她平时的性格,又哪里会真正关心到这些事情上面去。
于是白珑解释到:“爹爹这不想着你忙着打理生意么?便按照你平时的尺码让绣女斋的人给你裁了新衣。”
白含情闻言眉头一蹙:“爹爹你这未免也太草率了吧,好歹也是一生一次的嫁衣,哪能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做了的,我要自己去绣女斋走一趟!”
白珑自然是由着女儿:“你要是想去就去吧,我待会让下人先去打声招呼就行了,一切按照你喜欢的来就好。”
白含情福了福身:“谢谢爹爹!”随即退出书房朝着绣女斋赶了过去。
白含情多日未出白府,这会在街上多走动走动让她的心情也渐渐好转了起来,心情大畅之下便在街上又四处溜达了起来。
玩久了才发现肚子有些饿,便找了间酒楼吃了点饭,这饭吃的倒是平静,唯独酒楼中有几个身着百里国服饰的人让她稍稍感觉有些诧异,两国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百里国的人如此张扬的出现在京都之内,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两国政治的事也不是她一个小女子能管的来的,白含情也没有多想,酒足饭饱之后就向着绣女斋赶了过去。
白含情之所以这么看中抛绣球那日的着装,无非也就是为了两个原因:一是如果那日东门冽真的来了,自己女为悦己者容了一番,尽管他并不十分在意。二是……如果那日东门冽不来,自己来未来夫婿面前,也断然不可失了风姿。
选好了布料,又跟裁缝交代了一些细节,白含情便回到了白府之中,洗漱完毕不多时便到头睡下,归于沉寂的心,倒是一夜安眠。
招亲大典的日子一天天的临近,白含情的心绪竟不如以往动荡不安,依旧没有东门冽的消息,而自己平静如死水的心让白含情时常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还活着,她不能想象,自己现在尚且如此,若那日东门冽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