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今日来的这四人乃是他闹得最凶,虽然他不一定是这四人之中的头领,可若是让他哑口无言往后行事会便利的多。
赵冲听沈苏姀这话眼底便透出一抹深思,他虽然豪烈,却并非没有脑子,当即便道,“赵冲的箭术担不起第一,却还可看看,太子妃娘娘想要瞧瞧赵冲自然领命,只是今日这么多位将军皆在,赵冲一人表现怕是抢了风头。”
赵冲这话等于下战书了,朱瑞等人眸色一凝便要上前,却不想沈苏姀忽的一笑道,“赵将军既然怕抢了风头,那本宫就献丑了。”
“苏姀——”
“七嫂——”
旁人还未语,先是嬴华庭和嬴湛先低呼一声,赵冲几人不认得嬴华庭和嬴湛,便都疑惑的看向两人,宁天流闻言苦笑,“这二位是当朝十殿下和二公主,因是暂留在军中,是以并未讲求那许多规矩礼数,诸位将军不必多礼。”
赵冲几人一愕,还是抱拳一拜。
嬴湛不耐烦的挥挥手,看着沈苏姀的眼神颇为担忧,“七嫂……”
嬴纵早前交代过他不让她上战场,早前她领兵而出乃是不得已,可到了今日沈苏姀和这个赵冲比试箭术他们却不放心,且他们并不肯定沈苏姀会赢。
沈苏姀安抚的一笑,心底却动容,嬴湛在自己面前时常沈苏姀沈苏姀的喊她,到了外人面前却是知道怎么给她长脸,她拍了拍他的肩头,转身对同样愣住的赵冲道,“赵将军不必因为我是女子便手下留情,走吧……”
沈苏姀利落的走出大帐,众人面面相觑一眼只好跟了上去,赵冲和韩林对视一眼,更是有些好奇这位太子妃娘娘到底有多厉害,甫一出帐,赵冲便交代了自己的侍卫一声,那人应声便转身离去,沈苏姀则和他们一起步行朝不远处的校场走去。
一边走那韩林便问朱瑞,“朱将军,听闻今日下午天狼军皆用的是弓骑兵作战?”
朱瑞闻言嘿嘿笑开,瞄了前头的沈苏姀一眼道,“这可是秘密!”
军中的训练法门当然轻易不可告人,韩林抿唇一笑识趣的不再多问,走在前的沈苏姀听到这动静摇头失笑,朗声道,“明日还要训练,韩将军若有兴趣可来瞧瞧。”
韩林一愣,又看向朱瑞,朱瑞笑的得意,“这些弓骑兵都是太子妃娘娘一手训练出来的,自然也是太子妃娘娘说了算,韩林,你还不谢恩?”
军人和军人之间总是更容易亲厚些,两军到底不曾真的对立,因此在沈苏姀几番言语之下两军将领之间的距离已拉近了许多,韩林闻言面色一怔,反应了半晌才对着走在最前的沈苏姀道了一声“末将多谢太子妃娘娘!”
沈苏姀挥了挥手便罢,不多时一行人便到了校场之中,此刻的校场之中已经无人,朱瑞几人将场边的篝火点燃,顿时亮堂起来,虽然亮了,可远处箭靶之地却还是漆黑的,常人连箭靶中心都看不清,要想射中更是不可能!
朱瑞要将箭靶之地的篝火也点亮,沈苏姀却挥了挥手,“不用了!”
如此一来,便等于是盲射了!
赵冲看着沈苏姀这样子若有所思,沈苏姀却走到一边的兵器架上随意去了一把寻常的弓弩,而这边厢,赵冲早前那侍卫飞奔而来,手中拿着的却是一把三尺多长的重型弓,那弓寻常人的身量和臂力根本拉不开,众人一见变为沈苏姀担忧起来。
沈苏姀也看到了那大弓,眉头一挑淡笑不语,随即命人拿来十支箭矢,其中红色生漆的五支黑色生漆的五支,又叫人拉来两匹马,而后沈苏姀将红色生漆的那五支给赵冲道,“你和本宫一人五支箭,我们都只射最中间的那一道箭靶,你我分别从两角落驰向场正中,驻马之时箭要射完,看最后箭靶之上我们谁的箭更多。”
这场中的两个角落到场正中不过一瞬的功夫,却要射出五支箭,且还是那模糊不清的箭靶,如此,不仅要考移动之中的准头还要考眼力,见沈苏姀如此泰然,赵冲也无惧,朗笑一声便返身上了马背,沈苏姀弯唇,也走到了自己马儿的身边,一个跃身上了马背,利落的动作引得众人一声叫好,沈苏姀调转马头,握着弓箭的手却在发抖!
沈苏姀和赵冲分别驰向两个边角,而后调转马头面向那箭靶,嬴湛走上前几步,对着两人招了招手,见两人都点了点头之后方才浅吸口气大喝一声,“走!”
厉喝伴着马嘶落下,两人同时出发朝场中疾驰而来!
抽箭,搭弦,拉弓……
沈苏姀和赵冲几乎同时一气呵成的连射两箭,而后又几乎是同时的三箭齐发,诸人甚至来不及看清他们的动作便见他们已疾驰到了场中,两人各自驻马,面上都有些兴奋,只是一个是彪形大汉,一个却是纤细少年,怎么看都有些不协调!
而这边,朱瑞和韩林已经跑去抬箭靶!
沈苏姀坐在马背之上,将弓往马鬃上一挂,手仍然在发抖。
赵冲也将弓往侍从那里一扔,笑道,“末将许久不曾用这弓比箭术了!想当年为了从军末将没日没夜的练过,这么多年世子爷虽然不常在苍穹可对军纪素来严苛,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