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乃是殿下内眷,来此处恐怕有些不便,且不知太子殿下在何处?”
这话一出朱瑞眉头一竖便要起身,沈苏姀将手一抬面上再度生出半分薄笑,上下打量了那彪形大汉几眼才到,“素知赵将军性子豪烈可与朱将军比肩,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苍圣军历代驻守漠北,与天狼军一样都是我大秦精锐,赵将军这豪烈直言之性叫本宫佩服!”
赵冲此话乃是心中不满,却不想先迎来的是沈苏姀的赞赏,他生性其实耿直,想到对方是个女子当即便有些挂不住,面上赫然,却是直了直背脊,心想沈苏姀乃是太子内眷想必惯会说这些好听的来斡旋权衡,可眼下是在军中,他可不吃那一套。
赵冲浅吸口气,面色再度冷峻下来!
沈苏姀见他如此面上笑意半分不减,却是眯了眯眸子道,“赵将军所言天狼军不留女子实乃真事,寻常时候天狼军断不会因本宫而破例,可如今到了大秦存亡之际,我辈只能奋不顾身挽救大秦与万一,再加上,眼下军中诸事由本宫做主,自然只能破例了!”
此话一落,苍圣军四位将军面色大变!
什么叫“军中诸事由本宫做主”?!
见四人色变,沈苏姀笑意敛尽,目光深重的看着四人道,“璴世子战死,苍圣军眼下乃是唯四位将军马首是瞻,四位将军为大秦和漠北立下过赫赫战功,太子殿下又岂会不见诸位?四位必定惊讶眼下军中诸事由本宫掌控,可若太子殿下无碍,本宫又何必在明知道会惹得诸位将军不快的情况之下换了红装着战甲?!”
赵冲四人已是满脸迷惑,沈苏姀闭了闭眸子满面的沉痛之色,再睁开眼之时那黑亮的眸子越发迫人,她缓声道,“太子殿下身中剧毒昏迷不醒,眼下已经被送往昆仑救治,半月之前他人就已经不在营中,这,就是让诸位将军久等以及为何由本宫掌军的理由!”
沈苏姀面上的痛色不似作假,再见朱瑞等人闻言也是一脸苦涩赵冲几人倒是不好不信了,却是有些疑惑的看着沈苏姀,“太子怎会……”
沈苏姀冷笑一声,“北魏虎视眈眈,知道大秦唯有苍圣军和天狼军两支精锐,自然是要取了这两支军队之主的性命的!太子已经遭了好几次暗杀,终究……终究未曾躲过……”
说着沈苏姀语声忽的一哑,叫这些大汉听起来也觉心酸不止,可她面色极快的一肃,又变得沉冷无比,而后看着那几位将军道,“眼下两军失主,因此这个消息还请四位将军保密,北魏狼子野心,苍圣军和天狼军该是不分你我合力共战之时,诸位,拜托了。”
沈苏姀说着起身,竟对着赵冲四人抱拳一拜!
赵冲急惶让开,另外三人亦站起身来不敢受之,沈苏姀微微一笑,这才又重新落座,刚坐定便听另外一人疑惑道,“既然殿下早已不在军中,今日下午领兵之人又是谁?还有,太子妃娘娘乃是太子殿下内眷,自古……自古便无……”
沈苏姀闻言不恼,只了然一笑道,“韩林将军要说的是自古便无女子掌军一说,且还是天狼军和苍圣军这样的精锐,韩将军不必觉得说不出口,实不相瞒,太子殿下初被送走,便是连朱瑞等人亦不忿本宫掌军,然而本宫掌军半月,如今他们已无话可说。”
微微一顿,她又一笑,“韩将军问今日领军之人是谁,不巧,正是本宫!”
沈苏姀一边说着赵冲韩林等人面上已生出犹疑不定来,待那最后四字落定,四人俱是双眸大睁满是不可置信,赵冲更是道,“太子妃娘娘不可信口哄人……”
沈苏姀笑意加深,却是只摇头叹息!
一旁的朱瑞双眉倒竖,喝到,“大胆赵冲!太子妃娘娘有那个功夫哄你早就下了你的兵权还在这里和你废话!今日之战乃太子妃娘娘一手谋划亲自领兵,今日我和王翦还有宁世子、辅国将军一道随军出战,难道我们天狼军诸将合起火来骗你不成!你赵冲不信,先来和我朱瑞打一场!你若输了,跪下磕头给太子妃娘娘赔不是!”
朱瑞义愤填膺怒火熊熊义正言辞,凭着这幅样子也叫人觉得沈苏姀说的都是真的,赵冲本来不满朱瑞这般豪恶,却架不住他冤枉了沈苏姀,一时面色涨红,那本就黝黑的面色更是黑红黑红的分外滑稽,沈苏姀笑意愈深,抬手止了朱瑞的架势,这才看向赵冲几人,“诸位不信也是应当的,既然如此,从明日起军中一切事物皆由诸位和天狼军一起商议,如本宫早前所言,如今到了大秦存亡之际,苍圣军和天狼军本该不分彼此!”
赵冲和韩林对视一眼,而后四人便缓缓的点了头。
沈苏姀见此满意一笑,见赵冲依旧是一脸疑色,她忽然看了看外头的夜色,对着宁天流一笑道,“校场可还有将士练兵?”
宁天流蹙眉,“这个时辰了,自然是没了。”
沈苏姀便站起身来,看着赵冲道,“听闻赵将军一手箭术在漠北军中无人能敌,索性眼下无事,不若让本宫见识见识赵将军的箭法?”
赵冲乃是苍圣军中的砥柱人物,因为臂力超强更能射的一手重弓,箭术在漠北军中很有些声名,且因为性子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