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浅身边也没带几个人,她安抚的看了自己的侍女一眼便跟在了拓跋浅的身后。
“可是太子妃要见我?”
静默之中当先开口的是沈苏姀,拓跋浅走在前听到这句话脚步一顿,显然沈苏姀是猜对了,拓跋浅没多说,只带着沈苏姀一路往北面走,沈苏姀看着她们要去的方向眉头缓缓地皱了起来,拓跋昀眼下尚是东宫之主,身为太子妃的嬴华阳不可能住在别的地方,可眼下她们一行人越走越是偏僻,眼看着已经到了好像冷宫一样的地界儿!
沈苏姀只听拓跋卓说拓跋昀身边有许多姬妾,却全然不曾想到嬴华阳在北魏宫中受到的竟然是这种待遇,而此事在这宫中竟然不曾听旁人议论起来!
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一行四五人才到了一处看起来十分凄凉荒旧的宫阁之前,拓跋浅站定,似乎没有进门的打算,只抿着唇道,“此事若是被太子哥哥知道必定要遭罚的,你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着,一定要快啊!并且嘱咐她,没有下一次了!”
沈苏姀听着这话就已经知道嬴华阳过的很不好了,可推开门之后,这处殿阁之内的情景比她想象之中的还要凄惶的多,从外面看至少能看到完好的宫墙,可一旦踏入此地,便只能看到满地的残瓦荒草,庭院早已不成庭院,在看那正对的殿阁,门窗破碎不说左半边的厢房还是坍塌的,沈苏姀皱了皱眉,顺着那小径走向正厅!
荒草踩在脚下“咔嚓”作响,整个院子里没有一点人气儿,简直是冷宫之中的冷宫,沈苏姀对嬴华阳的感觉一直很淡,她本以为嬴华阳应该会嫁给一个大秦世族,从此过上幸福安乐的生活,可没想到最终她选择嫁入北魏,那一日十里红妆,她可曾想过今次这般惨淡度日?如果她当初的选择不同……沈苏姀心底摇了摇头,这世上没有如果!
到底是故人,沈苏姀在踏入那门板歪斜倒在地上的正厅之时心底有些发冷,她在门口顿足,只看到这处屋子里蛛网满布光线幽暗,一股子霉味刺鼻,所有的家具斜斜倒地破损不堪,上面的灰尘都积了几尺厚,沈苏姀眸光一沉,正在搜寻嬴华阳人在何处之时忽然听到右厢之中传来的呻吟声,沈苏姀皱眉,抬步走向右厢!
右厢和正厅只隔着一道门帘,那门帘不知挂了多少年,早就已经腐朽成了布缕,沈苏姀挥开布缕踏入右厢,只瞧见和正厅无二的破败之象,而在右厢尽头的墙边正安放着一张破旧的矮榻,此时此刻,一道灰色的身影裹着一床破旧的棉絮卷缩着,听到响动,那人极其费力的朝门口看来,待看清了站在门口的是谁,那人顿时费力的挣扎起来,一边撑着身子往起来坐一边喉咙粗噶的道,“苏姀,救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