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亲王已经闲职许久,可叫人瞧着还是不甚放心,傅凝那里……必定是已对忠亲王动了心了,可叫她继续传消息,只是可信度太低。”
嬴纵眉心微蹙,“傅凝到底没受过教导,不过有傅青在,她多少会有顾忌。”
沈苏姀摇头,“你不懂,即便是有傅青在傅凝也不可再做称职细作,她本就是为了报恩,如今又有了孩子,女人是最易被情爱所左右的,哪怕她还存有报恩之心,可她会心软会犹豫,这就已经是大忌,我们可放她一马,却不可信她,还有傅青,你亦要留心。”
沈苏姀语速极快的说完,面上忽而一怔,一转眸,果然见嬴纵正凝重的看着她,一瞬间,适才亲密的气氛荡然无存,两人心头都是不约而同的一阵发紧,沈苏姀苦笑一瞬,有些懊恼的垂了眸子,“不错,我亦是女子,这话亦适用于我。”
嬴纵眸色一暗,一把将她的腕子握了住,“彧儿……”
沈苏姀深吸口气笑意一松,抬眸见他眼底又是感动又是担忧不由倾身偎到了他怀中去,口中喃喃道,“你放心,我一直想做个爱憎分明之人,我知你待我之心,便绝不会因为旁的迁怒与你,如你所言,我们大婚将至,我亦不想横生枝节。”
稍稍一顿,沈苏姀好似觉得这话还不够,又补了一句,“此生我只嫁你。”
嬴纵胸膛一阵起伏,平复良久才道,“有你此话,再有多少个五年都不算什么了。”
沈苏姀勾了勾唇,从他怀中退出来去抚他的脸,刀削斧刻的面容俊逸又温柔,素来紧抿的唇角在她面前之时也多是上扬着的,还有这一双天穹似得墨蓝眸子,哪怕只是被这双眸子看着也能叫她心安,沈苏姀心底一叹,听着他这话忽然就眼角一酸,怕被他看出那压不住的水光,忽然直起身子朝他吻了过去,娇软的唇相贴,整个身子都嵌入他怀中去,嬴纵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呼吸一重,终于被她撩的一发不可收拾……
西山受伤中毒,嬴纵用完药之后便揽着沈苏姀沉沉睡去,沈苏姀往常在他怀中总能安心入睡,今夜,却是盯着嬴纵的面容半夜才闭了眸子,至第二日一早,又像往常那般早早醒来,嬴纵身上的云荔毒虽然得解,可到底有了损耗,沈苏姀便随着他睡,由此,等嬴纵睁眸之时便瞧见沈苏姀正睁着双美眸看着他,嬴纵心中一动,又忍不住将她裹在怀中好好亲近了一番,而后才起床更衣,待到了用膳之时恰等到容冽前来送宫中传出的消息。
“皇上昨夜宿在栖梧宫,今日一早后宫众妃嫔女官已至栖梧宫拜会,早朝之时皇上更准允南煜与大秦通商休兵等诸多事宜,瑾妃娘娘荣宠无双。”
容冽语声沉静,话音落下,嬴纵面上尚且没有什么表情,沈苏姀眼瞳却是一缩,容冽又继续道,“瑾妃娘娘入君临不过两日便得此高位,宫中女眷多有不服,又加上瑾妃娘娘和苏皇后生的相像,宫中流言蜚语颇多,皆是言瑾妃娘娘凭苏皇后之貌蛊惑皇上,瑾妃娘娘得闻此事,已于今晨杖毙宫婢太监共十三人,后宫为其慑服,皇上并未过问后宫之事。”
嬴纵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沈苏姀却已经停了下来,嬴纵蹙眉看她一眼,“不论她是恃宠生娇还是性子狠煞,越是如此越容易露出破绽,她亦不敢对皇祖母如何,你放心。”
此刻的嬴纵哪里能想明白沈苏姀心中的心惊胆战,当年的苏阀四小姐乃是养在深闺的贵女,虽然经常出入皇宫,可苏家最抢眼的乃是小世子苏彧,且当年出事之时苏家四小姐也不过才十六岁,虽然彼时已能看出和苏皇后有些相像之地,形容气质却是十分稚嫩不同,经过这么多年,眼下的苏瑾已经长成,容貌和苏皇后更为相似,气质更是天翻地覆的变化,所有人都以为苏家人已经死绝,除了沈苏姀这等和她最亲近的血亲之外,还有谁能一眼认出她是苏阀四小姐呢?然而如嬴纵早前所说,一个人再怎么变化,既然又经历就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能不能达成所愿先不说,倘若她的身份曝光……
沈苏姀心中揪成一团,却根本不能对嬴纵道出半句,定了定神才摇头,“看着这个瑾妃的行事倒不像是个城府深的,本就已经荣宠如此,却还不知收敛造下这般杀孽,岂不知朝内朝外那些笔杆子又会如何对付她一个弱女子?”
沈苏姀说的沉重,嬴纵眼底便闪出两分疑惑,挥了挥手让容冽退下,这才握着她的手道,“你可是因为她的长相所以对她心软了?虽然不知她用了何种手段将长相变作和苏皇后一般,可你当知道她乃是南煜送来和亲的,诸般情状都说明她是个不简单的,你可万万不要被她扰了心智,我知道你恨不能苏皇后死而复生,可到底不是人人都有你的机缘,皇祖母眼下神志不清,你干脆少进宫去,否则见了瑾妃必定勾起心中旧事难受的紧。”
沈苏姀苦笑一瞬点了点头,“你说的我都明白,我自然分得清的。”
嬴纵见她如此不由一叹,干脆将她拉在了怀中来,万分郑重的盯着她的眸子道,“彧儿,我是真的觉得这个瑾妃危险万分,你答应我,无论为了什么,莫要涉险。”
沈苏姀见他表情凝重不由也正了正面色,“你放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