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有些不解了,这又是个什么缘故?!”
众人都默然不语,嬴珞想了想却忽然开了口,“我猜皇祖母大抵是只记得从前的事情将近几年的事情都忘记了,如若不然,又怎会将苏姀认作了苏阀的少将军,那时候我还未纳妃,你的年纪也小,皇祖母记得的恐怕是幼时的你,自然认不出你。”
这话一落,似乎当真是解释了这情状,几人便立刻默然下来,嬴纵看了看大家,语声低寒道,“只要人无事便好,等父皇来吧,倘若真的这般也没有别的办法。”
几人默然一瞬又进了内室,便瞧见陆氏又睡了过去,路嬷嬷站在一边抹着眼泪,看到一群人进来赶忙将眼泪擦了,口中道,“娘娘眼下是记不清事了,还以为是八年前呢,适才还问奴婢,说是少将军何时走,让少将军去完苏皇后那里便来她这里呢。”
这一说,眼眶又红了,众人闻言只得看着陆氏的睡颜默然,唯有沈苏姀垂眸望着自己的脚尖,白衣白裙木木的站在这殿中,仿佛连灵魂都要被抽回到七八年前去,嬴纵眸光一暗,与她袍袖交叠,不着痕迹的将她的手握了住。
一众人默默地等着昭武帝的到来,而昭武帝亦是来的出乎人意料的快,明黄的仪仗刚在中庭站定昭武帝便带着全福进了屋子,明黄龙袍刺目,昭武帝眉宇之间却隐隐含着股子冷冽,沈苏姀等人齐齐行礼,昭武帝大手一挥走至床边看躺着的陆氏,看着陆氏煞白的面色他眉头一簇,眼底微光几闪转身看着嬴珞问,“当真如太医所言太后眼下患了癔症?”
嬴珞面色沉暗的点了点头,“是,皇祖母连凝儿和嬴湛都认不出了。”
稍稍一顿,嬴珞看了路嬷嬷一眼道,“皇祖母似乎以为现在是八年前,错将洛阳候当成了苏阀少将军,且以为苏皇后还在世。”
昭武帝闻言眸色便沉了下来,而后又转身看向身后跟着的太医,问,“不是说人已经醒了?怎地又睡了?这会子还要多久才能醒来?”
太医朝那床榻之上看了一眼,“太后能醒来表明其玉体无碍,微臣估摸着这一次当时第一次的一半时间,到晚间差不多太后就会再醒来。”
一听到晚间才会醒来昭武帝不由露出两分为难之色,看了看屋子里的几人道,“无论如何,太后人平安无事便好,朕还有朝事,下午再过来等着,你们先照看着。”
众人齐齐应是,昭武帝又看了看陆氏,大踏步的转身走了出去,沈苏姀看着昭武帝的背影眯了眯眸子,忽然想到嬴华庭既然去找皇帝了,眼下却为何不曾和昭武帝一起出现,心中涌起两分不安,沈苏姀当即走到了外殿去,却见寿康宫的侍卫长钱程站在外头,沈苏姀走至他跟前问,“早前说二公主见皇上了,怎么这会儿不见她和皇上一起来?”
沈苏姀这一问,钱程面上顿时露出两分难色,左右看了看才压低了声音急道,“侯爷,二公主适才已经被皇上关入内惩院了!”
面色一白,沈苏姀几乎站立不住,内惩院这个名字她已经有多久不曾听过了,此院专为惩处内廷命妇和公主、皇子,但凡是有无法昭告天下的罪责,罪人都会被送到那地方去,传闻里头的太监只尊帝王,专司大秦历代酷刑,哪怕是太子进去也得不到一点好,嬴华庭又怎么会被关到那里去,沈苏姀深吸口气,“公主无罪无过,为何被关?”
钱程闻言面色微白,“小人去的时候公主已经被带走了,据说是公主一大早的便去了天寰宫见皇上,也不知说了什么不当的话皇上便下了这道令,说是公主禁足没什么用,唯有让她入内惩院思过,天寰宫上下口风极紧,这话还是小人从那边一个侍卫兄弟出打探来的,侯爷听着便是,可万万不能去皇上面前求情,皇上眼下正生气呢。”
沈苏姀粉拳紧攥,难怪适才昭武帝来时面色不对,却原来是……
沈苏姀对钱程点了点头,她自然是知道眼下不能求情的,可嬴华庭为何忽然去了天寰宫呢,而昭武帝既然要将她嫁入北魏,又为何要将她关起来,一入内惩院,名声上总有些不好听,再嫁去北魏岂非丢了大秦的脸面……沈苏姀眸光微亮,莫非是嬴华庭知道了自己要被嫁去北魏所以今晨去陈情又惹怒了皇帝?可嬴华庭昨夜一直在寿康宫未离开过,她又怎知这件自己偷听来的事,沈苏姀往内室走的步子一停,忽然想起了昨夜在侧廊之下遇见的人……
唇角一沉,沈苏姀眼底闪过两分深思来。
沈苏姀走进内室之时嬴华阳和嬴华景正站在陆氏的窗边,其他人站在一旁不言不语,面上亦都有几分沉凝,嬴湛看着这都不吭声的场面打了个哈欠,而后便摇了摇头,“皇祖母晚上才会醒,那我先去睡会儿,或许一觉醒来皇祖母又好了呢?”
嬴湛说着便走了出去,嬴纵见状便朝沈苏姀走了过去一把将她的腕子拉了住,也不避人就这般将她带了出来,出了内室脚下方向一换朝西殿而去。
沈苏姀见之不由苦笑,“我不累。”
嬴纵转头看她一眼,“我累。”
沈苏姀微叹,想到眼下陆氏也不会醒来便也随了他,嬴纵熟门熟路的入了西殿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