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
“拜见侯爷。”
那小丫头在两人五步之外停下,乖巧的行了一礼,却只认识沈苏姀不认得嬴华庭,嬴华庭也不和这小丫头计较礼数,看着沈苏姀的眼神却有些兴味,沈苏姀无辜且不解的回看了她一眼,又看向那小丫头,“你怎么认识本候?”
那小丫头略有些怯怯的抬眸撩了沈苏姀一眼,而后又垂下眸子,语声微颤,“府中下人很多,侯爷只怕不记得奴婢了,奴婢名叫莲儿,乃是二夫人身边侍候的。”
沈苏姀稍有一怔,而后眼底才闪出两分明白了的光,转头对着嬴华庭疑惑的目光道,“是沈府二房的二夫人,因为沈琳琅远嫁之后身子有些不妥,后来也出府到这寺中来住着了,日子也有些久了,我一时竟忘记了。”
听到这“沈府二房”嬴华庭当即有几分明白,沈苏姀见此又看向那叫莲儿的丫头,“二夫人住在寺中可好?早前身子不妥当眼下可好了?你今日来是……”
沈苏姀并没有要去看看这个二夫人的打算,去了也是虚与委蛇,她哪里有这个闲情逸致,莲儿听她这样问便乖顺的答话,“二夫人在寺中住的很好,整日里念佛呢,还说今后想在这里住下去,知道侯爷过来,特地请侯爷去二夫人那里坐一坐。”
沈苏姀眉头一挑,心说这寺中当真将这个二夫人改了性子了?二夫人改了性子,可她的性子却是没改,自认为和这个二夫人没什么交情,又何必去坐一坐?这般想着,沈苏姀已笑着道,“既然住得好那边继续住下去罢,府中便无需操心了,想一直住下去也没什么,有什么需要只管派个人回府报信就好了,告诉二夫人,今日我有事在身就不去坐了。”
沈苏姀说完,却见这个莲儿当即泪盈于睫,一张小脸看起来分外楚楚可怜,紧张的搅着衣袖道,“其实二夫人此番乃是想给侯爷赔罪的,本想亲自来请,可想到从前给侯爷造了那许多麻烦便不敢亲来,生怕您不愿,这才让莲儿来请侯爷,侯爷若是不去,莲儿便没法子交差了!求侯爷就去听二夫人赔罪一句吧,哪怕侯爷打个照面就走也成的。”
沈苏姀哪里知道这个小丫头如此爱哭却又如此执着,不由得露出几分苦笑来,嬴华庭在旁看着也觉得有些好笑,这边厢莲儿却是双眸一眨便落了泪,一双眸子充满乞求,嬴华庭最见不得别个哭,摸了摸鼻子道,“要不咱们就去坐坐?反正时间还早。”
沈苏姀苦笑了半晌也是这么个打算,见嬴华庭不介意便也只好如此了,看着莲儿摇了摇头,“公主都发话了,你就别哭了,前面带路罢。”
“哎,那个二夫人为何给你赔罪?”
嬴华庭自然也清楚侯门深宅的事情,看莲儿走在前,便有些八卦的问了沈苏姀一句,沈苏姀闻言苦笑一瞬,“自然就是那些糟心事儿,她早前受了刺激精神不正常,没日没夜的咒我,却没想到这佛寺当真能普度众生吗,今日倒是要给我赔罪了,且不知她又是怎么知道我来了呢,还叫这个小丫头等在这路上,好像知道咱们去贤妃娘娘那里似得。”
听沈苏姀这么说,嬴华庭便摇了摇头,“这你就不懂了吧,别看这是佛寺,可只要有钱还不是什么都能办,探听个消息又算什么,因为是皇家寺庙,里头门道更多。”
沈苏姀闻言一叹,顿时想把那普度众生的感叹收回来,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善恶,连这佛寺之中也是免不了的,左右一看,却见这莲儿带路竟然越带越偏僻,此番她和嬴华庭乃是单独两人,并不曾让别个跟着,看着这绿竹丛丛却鲜有人迹之处沈苏姀凭着天生的警觉性皱了皱眉,扬声问前面的莲儿,“怎么越走越僻静了?”
此话不说还好,一说莲儿竟然又掉一滴泪,而后看了那嬴华庭之后有些畏怕似得不敢说,嬴华庭看的无奈,“你刚才没对本宫行礼本宫都没说什么,你有什么话直说,本宫不怪你。”
莲儿闻言才抽噎了一下才道,“二夫人虽然也是高门大户的,可是这里是皇家佛寺,正经的禅院都是给宫中贵人备下的,二夫人来这里便只能住在最外围的简陋屋舍,不能……不能像宫中的娘娘那般住在好院子的。”
此话一出,沈苏姀和嬴华庭才算明白两分,沈苏姀心底疑惑淡去两分,可心思却还是不敢放下,嬴华庭听出了莲儿话中的哀怨之意,深吸口气左右看看,点着头道,“虽然偏僻,可是这景致倒是不错的。”
嬴华庭说的是这一丛连着一丛的青翠绿竹,所有的竹子都在青石板小径两旁,几人越往里走竹林越是茂盛,遮天蔽日的叫人生出逃离世事之感,倒也还算不错。
走了两柱香的时间,两人终于在一排简陋房舍面前停了下来,莲儿走到左起第一间屋舍之前敲了敲门,口气欢欣得道,“夫人,莲儿把侯爷给您请来了,公主也来了呢!”
几乎是立刻那木板门便被打了开,木门之后站着一道身着素袍的妇人身影,可不就是多日不见的沈府二夫人,沈柳氏清秀的面容略有几分清减,此刻看到沈苏姀面上带着几分惭愧之意,立刻福身对着沈苏姀和嬴华庭行礼,“沈柳氏拜见侯爷,拜见公主。”
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