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想到适才陆氏对雍王说的话忽然豁然开朗,陆氏要留下雍王,要看这宫中光怪陆离的人心……
沈苏姀凝神想着,甫一走出内室便看到甬道之处站在窗前的雍王,雍王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看到是沈苏姀对她淡淡的笑了一下,沈苏姀也勾了勾唇,上前两步站到雍王身边,有些好奇的道,“雍王在犹豫要不要留下来观礼吗?”
雍王勾了勾唇算是默认,沈苏姀一笑却是看向窗外,眉头一簇有些懊恼的道,“这几日的雪连着下,这院子里的寒兰都被盖住了,白皑皑的一片一点景致都瞧不见。”
雍王听到她这般略带女儿态的叹气一笑,随口道,“寒兰最是耐寒,便是被这雪盖上十年八载也无事,等雪一化,寒兰还是寒兰,或许会开得更好更香。”
沈苏姀便跟着点头,喃喃道,“哪怕过了十年八载,雪一化寒兰还是寒兰。”
雍王听着她这低喃眉头一簇,沈苏姀却忽然回神笑看着他不好意思道,“雍王的一席话让沈苏姀想到些道理,这世上许多事都是如同这被雪掩着的寒兰一般,众人只看到这皑皑的雪却看不到兰,许多人都以为这寒兰早就死了没了,可哪怕十年八载雪一化,寒兰还是寒兰。”
雍王眉头微蹙,“侯爷此话何意?”
沈苏姀看着他略暗下来的眸子一笑,“雍王难道不知道我和公主正在查大殿下和苏阀的案子吗?查了这么久总算是查出了几分名堂,申屠便是最好的例子,这么多年过去了,该昭雪的事情总会昭雪,该被人知道的真相也总会被人知道,老天爷不会看着好人平白被冤枉,而那人做下了孽债的人,也是一定会还的。”
雍王被沈苏姀几句话说的一怔,沈苏姀看着他这表情却好似什么都没发现,不置可否的一笑福身道,“太后娘娘午睡了,王爷只怕得等一会子才能见到,沈苏姀当先告退了。”
沈苏姀说完嬴麒还是不曾回过神来,她便也不再多说的转身离去,雍王眸光深沉的看着沈苏姀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耳边传来的是外殿之中嬴策等人的说话声,他站在原地,室内分明温暖如春,可不知怎地他就觉得一股子沁人的寒意从脚底冒了上来,窗外是皑皑的素雪,原先院子里的景致瞧不出半分,可这积雪在今日这晴好的天气之下已经有一部分开始融化,过不了后日,那花架子上的寒兰便会露出来,寒兰还是寒兰。
沈苏姀走出外殿的时候嬴策还在和嬴纵说阵法,看得出来他对于排兵布阵其实很有几分热情,从前接触的甚少,而今入了军营才算是见了真章,沈苏姀在旁边听着,几句话便能看出嬴策在这方面存于骨子里的天赋和热血,嬴纵见他兴致很高便也与他细细讲来,嬴湛一脸痴迷的听着,看着嬴纵的目光愈发有几分……崇拜?
沈苏姀正看着他们三人,这边厢嬴华庭已一把拉了她到一旁,直接而坦荡的问道,“苏姀,你还是没改变主意吗?”
说着话扫了一旁的嬴纵一眼,沈苏姀有几分愕然的眨了眨眼,犹豫一瞬,点头。
嬴华庭见此便是长长的一叹,“苏姀,这可一点都不简单。”
沈苏姀闻言失笑,“我知道的,公主早前与我讲过。”
嬴华庭眉宇之间颇浮着两分恼意,“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与你听,你自己想吧,七哥那个人可不是别人能逼他强迫他的,你又是女儿家,这种事你更不好主动……”
沈苏姀看着嬴华庭这为她纠结的样子心中不由得生出两分负罪感来,轻咳一声道,“公主,眼下这个不是最主要的,咱们查案为要。”
嬴华庭看着她如此舍己为她心中自是动容,一转眸却看到嬴纵已经起身准备出殿门,不由一问道,“七哥要去何处?”
嬴纵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去母妃那里。”
嬴华庭眸光几转,拉着沈苏姀走到嬴纵身边,笑问,“贵妃娘娘最近在做什么?”
嬴纵直直看着嬴华庭,面不改色道,“制香。”
微微一顿,再补淡淡一句,“只是刚入门还不十分顺手。”
嬴华庭闻言眸光一亮,一把将沈苏姀推了出去,“七哥,贵妃娘娘既然爱制香又是刚入门,你何不让苏姀去贵妃娘娘那里坐坐呢,苏姀外祖家中乃是制香大族,她自己也是极爱制香的,贵妃娘娘亦十分喜欢苏姀,你带她去栖霞宫坐坐?”
嬴纵八风不动的蹙眉,似乎在很认真的想,半晌才以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点头,“也好。”
嬴华庭唇角一弯,当即转过头来十分兴味的看了沈苏姀一眼,沈苏姀面上的表情有些诡异,好似分明很开心却要忍着的样子,这自动被嬴华庭理解成沈苏姀能和嬴纵去栖霞宫从而心中开心又不敢表露,她捏了捏沈苏姀的掌心,使个眼色道,“去吧,去陪贵妃娘娘制香。”
沈苏姀唇角一搐,涩然道,“公主,这个……”
嬴华庭见此还以为沈苏姀关键时刻害羞了,赶忙道,“好了好了,皇祖母这里有我,你去吧!贵妃娘娘性子很好,也很喜欢你,你去请安这是很正常的事。”
沈苏姀一叹,扫了一眼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