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如何?”
沈苏姀看着嬴华庭这幅比自己还着急的模样摇头一笑,点了点头却又将眉头一皱,“不过公主,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嬴华庭挑眉,“什么?”
沈苏姀口吻带着犹豫的道,“北魏这次出的乱子委实有些可笑,他们既然做好了安排,这个北魏太子又专门来了大秦,怎么会这么大意暴露自己的行军路线呢?”
嬴华庭闻言眸光一凝,“你的意思是……”
沈苏姀摇了摇头,“我猜这其中必定有人作梗,这作梗的人是谁我却不懂了。”
眼下这殿中三位公主都在,雍王和十殿下嬴湛也在,见沈苏姀和嬴华庭说私话大家也不觉奇怪,北魏太子今日之行大家都已经知道,不由得都松了口气,陆氏只笑着和雍王说着缙云山的修道之事,嬴湛问过安之后就在一旁落座听着,偶尔回一两句,眼角的余光不着痕迹的落在一旁的沈苏姀身上,她淡笑着听嬴华庭说话的样子实在诱人。
满室之中唯有嬴湛知道沈苏姀和嬴纵早就沆瀣一气,他便小心翼翼的走到嬴纵身边,小心翼翼的低声道,“七哥,你这眼神太明显了……”
嬴纵眉头一皱,扫了嬴湛一眼。
嬴湛缩了缩脖子,又靠的近些,“七哥,你怎的不向皇祖母请婚呢?”
嬴纵又扫了嬴湛一眼,淡淡道,“这几日连着往外跑,丽嫔不盯你的功课了?”
这么一说嬴湛面色便是一沉,苦笑一瞬又问,“七哥,你认识虎贲营的李教头罢?”
虎贲营乃是君临城之中专门训教皇室贵族子弟武道谋略之地,嬴湛口中的李教头早年间乃是陪昭武帝御驾亲征的大将,后来受了伤担负不起驻兵御敌之事,便被皇帝派去了虎贲营督导诸位贵家子弟,其人作风刚正不阿且一视同仁的严苛,十分得皇上心意,但凡是交到他手上的贵族子弟们没有谁是能偷懒耍滑过去的,嬴纵和苏彧当年都是从这位李教头手中熬过来的,对于这个人,他不仅认识还很熟稔!
嬴纵挑眉,口气有些不解,“想去虎贲营?”
嬴湛闻言面色一苦,却是点了点头。
嬴纵见此便当真有些意外了,这个十弟因为年纪最小,虽然其母妃这几年不受皇帝宠爱,可这个皇孙还是很受诸位长辈的宠溺,如此便也养成了他有些骄纵胆大的性子,素来以捣乱皇宫为己任,知道那个皇位没有自己的份儿,整天的不学无术心底更是没有什么建功立业的打算,可眼下好端端的却怎地要去虎贲营了?!
要知道入了虎贲营,不死也要被活扒两层皮,若是混不出个样儿要让人笑话,可要真的混出来,自己受罪不说,出来了必定是要被派去驻兵上战场的,这可就不是一日两日的受罪了,整个皇室,出了他嬴纵之外没有谁这么傻要去受这份罪的,他这个整天混闹腾的十弟竟忽然改了性子,嬴纵心底讶然一瞬面上却还是平静,“你想去便去求父皇下旨便可。”
嬴湛闻言笑容越苦,又低声道,“不成的,我若是去求父皇,母妃必定阻拦!”
听这话嬴纵便明白了过来,原来是丽嫔不让他去虎贲营,既然丽嫔都不愿,他自然不是随便插手别人家事的人,摇了摇头,“那个李教头我自然认得,只是这事我不会帮你。”
嬴湛一听俊俏的脸上几乎要哭出来,“你不帮我就没人帮我了,七哥……”
嬴纵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明白这个十弟怎么谁都不找就找了他,可他望过去,这个十弟的眼神却又十分信任他,嬴纵自小到大只相信身边几个和他刀口舔血战场杀敌下属的信任,对于嬴湛这般无端的信任,他全然不会放在心上,摇了摇头,他的意见很是明确,“入虎贲营虽然辛苦,却也是一件好事,但是这件事能为你做主的只有父皇和丽嫔。”
他既然这么说,便是绝对的不会改变心意了,嬴湛愁眉苦脸的瘫在椅子上,眸光忽然落在了沈苏姀的身上,还未开始谋划怎么利用沈苏姀,身边嬴纵已经凉声开口道,“若你敢打不该打的注意,那你大概这辈子都没机会入虎贲营了。”
嬴湛闻言颤了颤,只得缩着脖子生生掐灭了这最后一丝希望之火。
这边厢嬴华庭皱眉凝眸半晌,忽然定定的看向了沈苏姀,压低了声音眸光朝嬴纵的方向一扫,“苏姀,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妥当了,此番西楚和北魏争,咱们算是得利的,可是整个大秦,能有这个能力知道北魏的布防还能将这个消息送到西楚的人只有一个……”
沈苏姀眸光清冽的看着她,嬴华庭便深吸了口道,“只可能是七哥!”
沈苏姀闻言顿时挑眉,嬴华庭面上神色一变,“我能肯定,你别小看七哥,他可不仅只会带兵打仗而已,虽然不敢肯定他这么做是为了我,可到底为我解了困,我去问问!”
嬴华庭的性子素来说干就干,话音一落便朝嬴纵走去,沈苏姀本想伸手拦,可那手伸的有些慢,只来得及触到嬴华庭的一片衣角,末了只得无奈的看着嬴华庭朝嬴纵而去。
嬴华庭几步走到嬴纵身前,“七哥,我们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