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落,跟在那紫袍少年之后的几人都发出一声嗤笑,让最为崇尚南国礼仪之风的沈家女儿自己说自己被别人轻薄,和自己毁自己名节有什么分别,寿康宫的宫女们在旁小声劝告着,然而这几位的位份都不低,怎会听一个小宫女的话,再看一旁,一身蓝衫的申屠孤站在面色煞白垂着头默然不语的沈菀萝之前,正眸光若渊的看着那紫衫少年!
那少年看着申屠孤好似眸光不善不由眉头一挑,“啧,这么看着小爷做什么?小爷可有对辅国将军无礼?辅国将军放心,小爷是不会对一个被人赶出家门的人无礼的!”
哄笑声再度响起,申屠孤古井无波的面容之上波澜不惊,眸光却更冷,那紫衫少年却不懂得收敛,“啧啧,莫不是想出手打我?你可得记的,本小爷的父亲曾是辅国将军的顶头上司,你可不要忘了是谁一手把你提拔起来的!怎么?忍不下?那你打我试试!”
“啪——”
那一声脆响落定之时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却只看到那紫衫少年白净的脸上多了一道鲜红的血痕,那少年被那一下打的懵了头,却听见一道脚步声入了这处短亭,“震动将军不是本候的上司,所以本候应该能打的阁下!”
所有人都看向了一身白裙朝亭中走来的沈苏姀,沈苏姀手上正拿着一根藤条,乃是顺手从旁边花架上抽下来的,青绿色的藤条在她削葱般的十指之间曼妙缠绕,分明十分清新好看,可此刻落在众人眼中,却好似青蛇一般诡异骇人!
紫衫少年愤怒的转过了头来,当他看到只是个看起来年岁不大的女子之时那眼底的怒火更是腾起万丈高,“你是哪家不知好歹的小贱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打本小爷——”
紫衫少年说这话便朝沈苏姀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沈苏姀眉头一挑,手中藤条啪的一声抽在了少年的肩上,少年一声嚎叫,那藤条好似灵蛇一般将他的颈子缠了住,沈苏姀半狭了眸子扬手一挥,那身高体壮的少年竟然堪堪被沈苏姀一根藤条飞撞在了亭中朱漆柱上!
大力的一撞,伴随着少年的一声惨叫,紧接着便是少年跌落在地的闷响,沈苏姀手一扬,那细弱的藤条被她注入了内力竟然未断,沈苏姀将那藤条慢慢收回手中,朝前走几步,冷眸半狭居高临下的看住了躺在地上呻吟的少年,“镇东将军东海大胜本是有功,现如今却差点让你给毁了!敢在寿康宫放肆,敢不遵朝廷命官,敢欺辱本候的妹妹,本候且问你,镇东将军便是如此教你目无太后目无大秦律法的?”
沈苏姀话音落定,躺在地上的人连呻吟都小了两分,那人陡然回过味儿来,他刚从东海回来,起初那一声“本候”并未叫他反应过来,此刻才算知道了原来那位沈家的女侯爷便是眼前这位,可传言那人温良淑德极得太后喜爱,却为何会是这般厉害的角色!
少年心中腹诽,沈苏姀已经抬眸冷冷的扫了诸人一圈,沈鸢芙早被沈苏姀吓得白了脸,这边厢沈菀萝煞白的小脸微抬,眸光微亮的盯着沈苏姀,申屠孤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目光却也不曾离开过沈苏姀,至于那一圈紫衣少年的狐朋狗友,则早就被沈苏姀此番行径吓得肝胆俱颤,沈苏姀见状将那藤条扔在一旁,“你们可以滚了。”
其余的几个少年闻言立刻将地上的人扶了起来,连拖带拽的退出了亭子,沈苏姀见此才拍了拍手转身看向沈菀萝,沈菀萝被她的眸光一看急忙低下了头,一副她闯了大祸的样子,沈苏姀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转眸看向了辅国将军申屠孤。
“今日多谢将军相护舍妹。”
申屠孤沉寂的眸光浮起一层微微的波浪,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申屠孤又回到了沈苏姀熟悉的样子,穿着银甲之时他身上的威慑之气要重些,可眼前的蓝衫公子却是能和两年以前的申屠孤重叠,见他不说话沈苏姀便看向了沈鸢芙和沈菀萝,“好了,前面的赏花会只怕要开始了,你们去前面。”
沈鸢芙唇角撤出一抹笑意,一把拉了沈菀萝的手,沈菀萝抬眼看了看沈苏姀,福了福才走了,沈苏姀看着沈菀萝的背影有些无奈,转头便对上申屠孤有些深沉的眸子。
沈苏姀眉头一挑,“怎么?”
申屠孤眉头微蹙,眼底微波荡起,“侯爷变了样子。”
沈苏姀无奈一笑,“希望今日之后我在君临还是那个贤良淑德的沈苏姀。”
申屠孤一怔,唇角勾起了两分单薄笑意。
两人正站着,这边厢已有宫女朝亭中走了过来,今日出动的宫女颇多,来的人虽然穿着寿康宫的宫服,沈苏姀却是不认识,那宫女十分恭敬的朝沈苏走过来行了个礼,“侯爷,太后请您去前面赏花呢,所有的公子小姐都在前面,就独独差您一人了!”
沈苏姀一听眉头便是一簇,“我有些不舒服,就不去了……”
申屠孤看她两眼,那宫女也明白她是在推脱,却是有些为难的道,“太后说了让每位来的小姐都要折一朵菊花送给太后,便是您也不能例外,侯爷若是实在不想去也无碍,只是要折一株菊花交给路嬷嬷才算是交了差。”
沈苏姀不知道陆氏在耍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