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定一一转告小侯爷,告辞。”说完,左问天已转身向战逆方向追赶过去。
二人到了那崖边草庐,略微修补后又仔细打扫一番,就返回山下托人照看好马车,买了些日常所用之物。不及半天,倒也安顿妥当。
草庐经此一番修整,倒也不显简陋,三间茅屋,居中大屋战逆居住,左侧小屋则由左问天居住,对面一小屋本就是厨房所在,此时炉中火已升起,左问天放下大刀拿小刀张罗起饭菜来倒也似模似样!战逆则躲在房内仔细翻看起老儒所给的方正苑规矩来。
这方正苑本就多是帝都中勋贵子弟学儒之所,其所立规矩倒也并不繁琐,除了学堂区域内需谨记几条规矩外没甚束缚。战逆略微读过后,就详细的阅读起随附的方正苑介绍来。
方正院中所设学堂自高到低划分为甲乙丙丁四院,所学颇为庞杂,大体上礼、乐、射、御、书、数六艺皆有所涉,但以诗书为重。由于帝都勋贵子弟习文者多已在少时就会家聘先生入门教礼。一般来说入学后就会按照年龄直接划分到丙字院就习。那老儒也不甚知战逆年龄,只看他若十四五岁般体貌,就直接安排进得丙字院,倒也为战逆省去不少时日,否则尚需等待每年一次的师考后方得进级。
至于老师方面,整个方正苑可称为师者除了甲乙丙丁四院授书先生外,就只这方正苑的持掌之人一人可以唤作长师,而这人须是朝堂上有品级之人担任。整个方正苑可以说是九州阁的外院,但有文才出众者,不论出身只要经过甲乙丙丁四阶师考,就可经推荐去往九洲阁中继续修习,这也是平民子弟最好的出路!
待到战逆读完,左问天也将饭菜端了上来。虽远不如战府之丰盛,倒也不甚难吃。在战逆的嬉笑声中二人吃罢饭,就早早安歇下来。
第二日天尚未亮,战逆就在壮丽山河间习练起武艺来,一套刀法练完,冷水匆匆洗过,草草吃了早饭,就赶紧着文士服直奔丙字院而去。
战逆昨日已知这方正苑中丙字院只是教授些儒家经典著作,皆是些已然被解读剖析的甚是完全的书论。授书先生仅是照本宣科,学生背诵即可,并无细致讲解和答疑。遂随意寻一无人偏僻之座,静听了一天本已知晓的名著言论,权当温故验证所学,倒也乐在其中。午时回到草庐将息了片刻,吃些左问天准备的清淡小菜。到了晚间则是品读些自己所带的大儒的笔记和心得。
如是周而复反,一晃半年有余,战逆早已熟悉了这方正苑的情况,但由于习惯了独处,也不甚会交友论文,更无所谓学友往来。除了期间返回战府数次,也只是拿些衣物,拜见一下母亲外,每日就只观漓望都。虽也打探了些曹正道的情况,但交轻言浅,自然也无甚消息。
战逆虽然是半途入学,时间尚短,但也得照常参加进级师考。师考之时,这早已烂熟于心的考题,对他来说如探囊取物,细细作答一番即可!
等待数日,前番引领其入学的老儒来到草庐,人尚未到达草庐,亢奋的声音已是传到战逆耳边:“小侯爷果然非寻常人可比!老朽原本以为呆不得几日,您就要在这草庐住的烦腻。不成想,陋室德馨,却是老朽眼拙不识真性情,莫怪莫怪!”
战逆现时早已知道此老儒名叫方中儒,本是帝都平民子弟,少时也算得上名动帝都的人物,后经推荐进得方正苑。本是怀着入朝为官之念,不成想,推荐之人战死尧州,而后竟多年无人再引荐于他。
学业完结,按常理方中儒本该离开方正苑,或入勋贵之府当一西席先生,或从地方官吏谋一幕僚之职。但方中儒为官之心不断,千般营钻,做了这方正苑中的知客先生。本想借接引之机结识勋贵子弟谋划官途,哪知帝都勋贵府中得家中长辈赏识者习武者众,习文者寡,就是真来习文者也多是些博取虚名之徒,就学经年皆是流连山下烟花勾栏之地,哪有空搭理他这般人物,方中儒这知客先生一干就是四十年,十载苦读尽付东流!
“方先生折煞小子了,不知先生此来何事?”战逆迎出草屋拱手道。
方中儒眼见战逆亲迎,徒升受宠若惊之感,慌忙还礼“小老此来却专贺小侯爷师考得魁,经长师推荐,直入甲字院就学!”。
战逆闻言一愣,忙问道:“师考得魁就可跳过乙子院吗?这是为何?还请先生指教。”
方中儒哈哈一笑,倒也爽快地细说起来:“每年丙字院的师考,其中都暗含乙字院所学之儒意,每年前三名的师考文卷都是要给长师过目的,若是有学子的阐述入得法眼,自会得到长师点评。”
说完话音一顿,慢吞吞地吞口唾沫,战逆见状,忙招呼道:“先生快快进院,哪有在门口待客的道理?左叔,看茶!”
方中儒口中直言叨扰叨扰,却也心安理得地入得草庐,又是好一分推让才分得主宾就坐,左问天此时也将茶水放好,道声请,就侍立在旁不在言语。
润了一口茶后,方中儒瞄了一眼战逆才又说了下去:“小侯爷,你的师考试卷被长师观后,可知是何评语啊?”
战逆脸上忙露出焦急地表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