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姐姐,言姐姐,你好狠的心啊,为什么送我这样一件衣服?你害得我到了这里,你就过来陪我吧,过来陪我吧……”
小娟惨白浮肿变形的躯体爬出船舱,歪歪扭扭的朝岸上走来。
言书雅站在中山街街道口,遥对着滚滚邕河,看着小娟歪扭的身姿,心中泛起阵阵恐慌。
“为什么跟着我?我什么都没做啊”
她拼命的想问明白:“不是我害的你,你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
小娟爬上了岸后,身体渐渐站直,可她再怎么样也站不直了,两只大腿僵硬得像两根木头,其中一根还崴了半截,一瘸一拐的迈开;两只手弯曲成奇怪的形状,硬邦邦的连摆动也做不到,因此的她的速度很慢,像一只巨大的爬行动物立直了双腿,却走的比原来还慢。
听到言书雅的质问,她恐怖的动作顿了一顿,成90度直垂在胸口的头颅慢慢抬起,一双全是眼白的瞳孔泛射出深深的怨恨,直勾勾的盯着言书雅:
“你没做什么?言姐姐,你不知道你织的那件衣服吗?那是一件咒衣啊,是咒衣啊你织一只袖子,就能腐一只手,你织两只袖子,就能腐两只手,你送给我的织了一半的上衣,腐烂了我的整个胸腔……颜姐姐,你没有打开我的胸腔看看吗?里面已经成了什么模样,还说你没有害我吗?”
言书雅听了,脸色刹白。她并不知道那件衣服具有那样的作用,她只知道那是以前她隔壁的一个大姐姐教她的,大姐姐织了好多套这样的衣服,都送给了别人,就是没织过给自己的。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言书雅摇头,她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会有这样的事情,一件衣服就能害死一个人,而且那衣服还是自己亲手织的。但是她知道,死去的人是不会说谎的。
小娟的躯体又继续行动起来,仍然是一腐一拐的,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过来。这时候,她离开岸边好远了,言书雅透过她的躺体,发现船上,河底,竟然慢慢的爬出越来越多的黑影。每一个黑影都在重复着阿娟曾做过的动作,先是四肢着地,接着再慢慢站起,然后歪歪扭扭的挤成一团,一步步慢慢的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言姐姐,你过来吧,过来陪陪我吧,这里还有好多姐妹呢,言姐姐,你不用害怕,很好玩的,来,来和我们一起吧……”小娟伸出五指扭曲了的右手,朝言书雅发出热情的邀请。
“不——”言书雅想逃,身子却像被绳子结结实实的捆着,只能眼看着死亡的噩运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言姐姐,来,如果你暂时还不想来的话,那你就继续织衣服,送给李天笑,送给阿金,阿牛,送给更多的人,三天以内,必须找到送出去的人,否则,我们就会来找你,找你加入我们,你是我们的人了,你逃不掉的,逃不掉的————”
言书雅就是在小娟恐怖的笑声中醒来的。此时正值中午,阳光最烈的时候。早上李天笑见她醒来,安排妥当事宜之后,便去接应他的师父。言书雅无心上学,就在家里休息,她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趴在桌面上睡着的,好像只是打了一个盹的时间。而这个时间,却让她和小娟来了一次勾心的交谈。
言书雅猛的一下从櫈子上站起,走到一边,从包包里掏出手机,摁下一串号码。
“喂,伯母你好,我是言书雅,请问郝姐姐在吗……郝姐姐?”
“对不起……伯母,您节哀……顺……”
手机从手心里滑下,言书雅呆呆的望着前方,没有焦距。
天刚擦黑,李天笑就回来了。
和他一起同行的,还有两个人。两人皆是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皆是面容肃穆,但其中一个比另一个的神情更深奥些。
“这位是我师父,袁大道,这位是我师父的兄弟,袁二道。”李天笑依次给两人介绍。
袁大道是道士,袁二道混的却是西方神父的职位。
言书雅搞不懂这两兄弟是什么意思,不过看起来两人都具有些法力。
李天笑在袁大道二道在场时,话变得简短了,人也严肃一些。
“师父在和我驱鬼时,需要二道师父保护你不被发现。”他这样解释。
言书雅把中午做的梦说了一遍,三人便一起来到她梦中所出现的邕河岸,言书雅站在梦中站立的位置,感到一阵阴寒直瘆心底。
“船泊口正是东北方向,既是鬼门的方向。你的梦也许正是它特意托给你的,今夜丑时它们一定会从这上岸。”袁大道望着河岸口静静的说,见言书雅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嘴唇泛白,身子颤颤发抖,又接着道:
“天笑说你是阴眼,有些话就不用我多说了。”
他指的是信与不信的问题,毕竟这个时代,有很多人视道术为迷信,否认着神鬼的存在。
言书雅苍白着脸微微点头,作梦的时候,她既知所梦不假,所以才会特别的害怕。
袁大道沉吟着继续说道:“咒衣是一种相传了很久的咒术,一度在世间出现,又一度被我道中人歼灭。这种咒术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