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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哲说出“愿效仿甘罗”后,右丞相高熲、大理寺卿苏威一刻不等,带人上奏天子杨鋻,将事情落实,不让高哲过嘴瘾似的说完拉倒。独孤皇后睹人思人,爱护高哲心切,当场甩了脸子……上元节御宴不欢散场。
“节/操丧尽!简直节/操丧尽!两个国之重臣,竟将父辈的仇恨沿袭到孤苦无依的孩子身上,如此的欺悔!不怕掉良心!”,御书房里的独孤皇后,愤怒的像头母狮子,婉约雍容丢掉九霄云外,大声的咆哮发泄。她是汉化鲜卑人,鲜卑族女性地位较高,不同汉人,特质天真炽烈。
天子杨鋻忙不迭的又是抚胸、又是摸背的讨好,同时冲着门口儿的高哲埋怨道:“你呀你呀!嘴那么快干啥?覆水难收知不知道?我想拦着都没机会,瞧你把皇后气的?”
高哲低眉顺目,双手拢袖的一边待着,脑袋一耷,不敢瞅那对老夫老妻秀恩爱。他倒不急不火,因为一切计划之内,没高熲使坏,也要硬上甘罗……硬学甘罗。
“那是孩子的错?”,独孤皇后声音大了几分,火转移天子杨鋻这儿:“你是皇帝!帝王!他们是你的臣子,你令他们闭嘴,谁敢不听?平日里你就放任高熲、苏威,现在好了吧?秦国公府什么样儿你心里没数?武忠怎么回事?我叫你多关照高家你怎么关照的?”
独孤皇后当着高哲这个外人的面儿吵嚷,说的还是敏感的话题……天子杨鋻虚微儿挂不住脸,到底忍住了,陪着劝慰安抚:“是!是!是!我的错,我的错,全我的错好不好?可已经发生了,光不满有啥用?咱想想办法才正经啊!”
“你!你还笑得出来!你多大点儿的东西,出使哪门子的敌国,效仿哪门子的甘罗?要有想得那么简单,怎用得着百万将士血战沙场?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儿,说的倒够轻巧的!这……这出了啥……”,独孤皇后慢慢的软下,低落的喃喃道:“将来有一天,我到了地下,见了武忠……他要问我……我怎么答?”
高哲躬身施礼,道:“娘娘一定长命百岁。”,讨巧的完了,他大义炳然的说道:“小臣继承先父遗志,为天子效力。虽死,不足惜!何况出使敌国而已?”
拉着独孤皇后坐好,天子杨鋻吁了口气,皱眉道:“出使敌国而已?”
高哲正色道:“以及夺城池十一座!”
独孤皇后狠狠的指着高哲,斥道:“说你胖你还喘上啦!没完没了是不是?”,她恢复平静,嘟囔道:“倚老的卖老,倚小的就卖小!痛快儿回家躺着,对外说得病了。有我护着,我看谁还能不要脸的把你从房里拎出来咋地!”
高哲拒绝道:“人无言而不信,人无信而不立。”
“你……”,独孤皇后伤着了,干脆不吱声。
天子杨鋻道:“你有什么打算?”
高哲道:“小臣打算出使南陈。”
“为什么?”,天子杨鋻问道。
高哲左右看看御书房,道:“陛下,借舆图一观!”
天子杨鋻来了兴趣儿,拍拍独孤皇后的柔荑,径直到书桌取舆图摊开。
高哲……抻着脖子够不着。
滑稽的场面,使得独孤皇后笑了,情绪转阴为晴,不避讳那么多,一把抱起高哲扔书桌面儿,也跟着一旁瞅。
高哲暗自流汗,道了声“小臣失礼了”,跪坐在书桌,仔细查看舆图,张口欲言……又止,反复几回。
天子杨鋻催促道:“说话呀?”
高哲挠挠头,尴尬道:“小臣不知该从何说起。”
天子杨鋻笑道:“出使南陈,为什么是南陈,不是北燕、西蜀?”
“陛下需要小臣出使南陈!”,高哲如是的说。
独孤皇后好奇道:“需要?”
“请陛下恕小臣罪!”,高哲道。
天子杨鋻乐道:“恕你无罪!”
“正视敌人、了解敌人、打倒敌人!”,高哲开篇一语,引得天子杨鋻颔首肯定,他继续道:“当今天下四分,北燕占据幽、并、辽,三州之地,皆产马,多骁骑,这是帝国局部战事一直被动的缘由,难跟上他们的速度,只能稳固防线。伪帝高氏虽荒/淫无道却不庸碌,任用的臣子有能耐,尤以并州总管罗艺最出色,正是他的胜利,原本属于陛下治下的并州丢了大半,仅余上党郡、西河郡作为门户,合入司隶。”
高哲侃侃谈道:“西蜀偏居一隅,占据益,一州之地。土寡人稀,力量浅薄。无奈得天独厚,一旦闭关锁户,实难以破门而入。南陈占据荆、扬、交,三州之地,堪比大隋面积。土地富饶、粮食盛产、民众极厚。伪陈国主那么败家都没败光,着实令人艳羡。”
天子杨鋻咳嗽一声,示意高哲跑题了。
高哲龇牙,道:“大隋占据冀、青、徐、豫、兖、凉、司,七州之地,土地最大、人口最多、军力最强。无论从君主的贤明、臣子的精干、士卒的悍勇,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