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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秦国公府世子高哲、高子仲,给各位前辈见礼了!有劳百忙中前来为晚辈二弟拜师仪式见礼作证,晚辈诚惶诚恐,不胜荣幸。”,高哲对着明堂内聚集的众人,拱手作揖到底,侃侃而谈:“六年多前,高家蒙难,一夜亡故六十余口,仅余晚辈祖母及兄弟三人。祖母抱病多时,自顾不暇。晚辈不得已,以孺子之躯恭候招待诸位前辈,若有失当不全之处,还望海涵见谅,晚辈感激不尽!”
再次致礼,高哲缓缓后退,让开中心。
前来观礼者,尽数地位尊崇,或王公、或侯爵,无一不显。参差不齐的点头示意,已算还礼,他们……有惊讶、有好奇、有欣赏、有无所谓,也有不屑一顾。
“贫道道号紫阳,添为秦国公府门客,受高世子相邀,担任‘执鞭人’。”,紫阳道人接替高哲,转圈儿打个稽首。他特意置办身儿黄冠鹤氅的新行头,配合严肃的表情,有那么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伸手做请:“长平王,定车骑,请上座。”
大隋黄老学说兴盛,紫阳道人于其中很有名,从身份的角度,他属于隐士高人,当得起今日的主持。加之有高哲主家的委托,和他自身不菲的武艺声望,这又是个求学武艺的仪式,谁能找出什么不合适?
邱瑞为王,定且为将,地位决定邱瑞居左,定且坐右。
“上香案!”,紫阳道人手中拂尘一甩,高声唱诺。
外头有八名汉子,红衣红挂,合抬一张梨木大桌,缓缓入内摆放。
十几名侍女,迈着细碎小步,各捧事物,轻手轻脚的安排。
香炉氤氲缥缈,大小三牲血迹未干,琼浆美酒……还算正常。不正常的是,高哲居然看到一盆清水、一根藤条!干什么用的?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投师如投胎,得遇明师,莫大幸福;得遇庸师,莫大危害!”,紫阳道人不留痕迹的侧身,将邱瑞、定彦平暴露:“欲为师者,报名报号!”
当师父的,要有能耐,无能之辈不行。
邱瑞和定彦平谦让一番,最终还是由定彦平打头阵。
“定某善使兵刃绿沉四尖双枪,一手盘肘枪枪法传自异人。不知恩师从何处来、到何处去,只知姓薛,惭愧。”,定彦平上香一柱,自述一番,语气中自豪、失落交织,复杂的感慨。人一老,总是喜欢回想从前种种,唏嘘自己错过了多少,他没例外。
邱瑞头戴三叉平顶雁翅紫金冠,身穿大红蟒龙袍,腰围八宝团珠带,来的很隆盛,同样上香后,简短道:“孤幼年有奇遇,得常山赵子龙绝技百鸟朝凤枪传承,赖以成名。”
高哲忍不住多看了邱瑞一眼。
紫阳道人哈哈一笑,道:“长平王、定车骑,皆上人之姿,武学渊源深厚,岂能担不得良师?”,稍顿,他喝道:“良师在座,佳徒何来?”
高哲施礼道:“晚辈之弟子仲、子叔,天赋绝伦,寻觅名师苦矣!”
紫阳道人道:“可有拜帖?”
“自然有!”,高哲答得干脆,旋即询问邱瑞、定彦平,道:“子仲、子叔懵懂,不知晚辈能否代劳?”
邱瑞、定彦平应允。
“长平王大鉴:晚辈秦国公府二子高布,久慕王爷风采,心中敬仰之至。今设宴于此,意甚为明确,欲拜师门下,肯请不辞。王爷之武艺、为人,天下楷模,晚辈为之向往,并愿效之。车骑大将军大鉴:晚辈秦国公府三子高宠……”,连续大意仿佛的两道拜帖,高哲神色严肃,铿锵有力道:“晚辈代弟表志:弟子事师,敬同于父,习其道也,学其言语。忠臣无境外之交,弟子有柬修之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说得好!不愧为生而知之者!”,兴国公卫玄听到高哲后边的那段话,大声的叫道。
“生而知之?”
“生而知之?”
霎时间,群情沸腾,他们……仍有惊讶、有好奇、有欣赏,但没有无所谓,也不再有不屑一顾。
高哲面色如常,稍微低头,谦逊地说道:“生而知之,不过生来就懂些事理罢,晚辈要学的还有很多。”
有人想要反驳,吃的灯草灰,放的轻巧屁,生而知之哪有那么简单?那是天眷!那是百年难遇!那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可惜。
紫阳道人未给机会。
紫阳道人提高声音,平止骚动:“长平王,定车骑,您二位意下如何?”
邱瑞、定彦平齐声道:“准!”
“师徒见礼!”,紫阳道人放下锟铻铁古剑、银丝扫尾拂尘,将那个高哲不知用来做什么的藤条,抓在手中,沾了凉水。
高哲……好像有点儿明白了。
杨继业带着高思继、高宠,从门外入内。
高哲给杨继业使一个眼神儿,杨继业了然的退下,让高哲引领两个弟弟。
“跪下!”,高哲令高思继跪拜邱瑞、高宠跪拜定彦平,自己则是垫着脚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