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波潋滟,荡起千重水。
未央湖面涟漪迭起,湖面之上水波四溅。
恰有九天艳阳洒落万丈光辉,穿透重重虚空映射与漫天水浪之上,在整个未央湖左近绽开一片片七彩斑斓的华光。
云无悲心神一阵恍惚。
放眼望去,满目的水雾斑斓,使得未央湖畔诸多错落有致的殿宇楼阁,愈发古色古香。
昂首遥望,又剑道道华丽的剑光,犹似惊鸿飞逝。
每有剑光划落,便将重霄水浪击散,剑气余波却又刺破未央湖面,又复激荡起重重水浪。如梦似幻的繁杂光耀之中,清月一袭青衣迎风摇曳,飘带缠裹的束发在空中翻腾飞舞。
另一人则玄袍披身,足踏步云履,剑指连连轻点,身前翠色青虹上下翻飞。
“清月兄看似游刃有余,实则已落下风——”
云无悲暗赞一声,悄无声息的穿过未央湖畔人潮之中,踱步至未央湖前。
此时,整个未央湖四周早已被人群笼罩,湖中央耸立的六层未央阁之中,亦是人满为患,便连左近楼阁殿宇穹顶,亦有无数人影负手伫立。
观战之修,比之当初通天碑争夺,也毫不逊色!
唯一不同的时,此时候熙熙攘攘、人满为患的未央湖周围,除了偶尔惊起的赞叹之声,便再无半点噪杂之声。
无数人昂首远眺重霄,无人窃窃私语,好似唯恐惊扰了天际鏖战的两人一般。
略微错愕片刻,云无悲遥望满目的筑基修士,不禁晒然,“当初通天碑之争,虽争的是通天云路筑基境前三甲,参与真多之人俱可比拟金丹境真人,可在这浩瀚东域诸多筑基眼中,仍旧是筑基修士间的斗法。”
东域传言冷夕秋曾数度剑斩金丹境真人,可毕竟是传闻,又有几人能亲眼目睹
而如今重霄之上的龙争虎斗,其中一位却是实打实的金丹修士!
“啊,清月要败了!”
“听闻此人再赵国梁都,孤身独抗两位金丹真人,全身而退。如今怎会败的如此之快”
。。。
思忖之际,一阵惊呼乍起,眨眼间议论四起。
云无悲瞬时收回纷乱的思绪,顺着声音遥望天际。
咻——
刺耳的剑气划开水浪,一击斩在清月手执的长剑之上。巨力袭来,清月身子猛地一晃,执剑的双掌顿时颤抖起来。
就在这顷刻,剑光余势不减。吞吐的剑气顺着清月手执的长剑一转,便划开几寸距离,剑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度直扑其眉心。
这一刻,云无悲目光猛地一缩。
“真身入云路”
重霄之上,清月眉心处通天云路云纹不显,这分明是其真身!
而直冲清月眉心的剑光快若惊鸿,倘若这一剑刺实了,后果不堪设想。也就在此时,四周哗声大作!
“这清月殊为不智!东域中州赵国皇室、阋墙霍起,又有镇神钟引得四方云动,觊觎垂涎,这等时候,这位清月却真身闯入云路,哎——”
“嘿,皇室兄弟阋墙,有镇神钟之助,必占上风。何奈觊觎之人甚众,岂不闻那位身怀镇神钟的殿下,早已不知所踪举步维艰,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徒之奈何”
“直面金丹境真人,能斗的旗鼓相当,此人虽败犹荣,不愧天骄之名!”
。。。
一片哗然中,无数人面露扼腕,不忍直视重霄上空即将发生的惨景。
当初虽萍水相逢,但在云无悲心中,清月实属可交之人。倘若他云无悲未至,倒也罢了,如今身临其境,安能眼睁睁看着清月葬身云城
转瞬运起体内玄天之力,瞬时汇集于手指指尖,正欲阻拦那即将直插青云眉心的剑光,便听那玄袍金丹狂笑三声。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诸宗通道共降凡尘,不意竟是本尊拔了头筹。妙,妙极!”
玄袍金丹狂笑不止,刺向清月的剑光,骤然迅疾;
观此人境界,虽高了云无悲一筹,乃是金丹第三境。然而从散逸天穹的法力余**算,此人通天云路排位不过一千五百余阶左右。这等实力,哪怕未曾修习《混元玄天劲》之前,也不是云无悲三合之敌。
心念一动,云无悲蓄势待发,玄天之之吞吐不定。
然而此刻若有精通望气之人在此,定然会惊愕莫名——将死之人气运消散,印堂黑云笼罩,乃大凶之象。
可如今清月身死在即,周身气运却是不减反增。头顶盘旋的白色气柱,在片刻的摇曳之后,竟一反常态蓦然汹涌起来。
与此同时,清月在巨力之下,身形一阵晃动。
紧接着一个踉跄被打落数十丈之遥。手中青锋亦被巨力磕飞天际,而玄袍金丹真人的剑光,恰也在此时倒悬,吞吐的剑芒竟鬼使神差的打在了清月的剑柄之上。
下一瞬,漫天水雾之中、那寒光逼人的长剑、得剑光之助,直飞玄袍金丹腹部,后者措不及防之下,青锋应声刺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