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上天了,忍不住挖苦道:“卯二巾啊,不行啊,上次走的时候,你不是嫌弃我红塔山不够劲么,则怎么今天像是十几年没抽过烟呢?”
赵帅只是狠劲的抽着烟,不理会我。
他这一阵连着抽了四根烟,而且每根几乎两口就裹净,也不见他吐出烟来,唬得我一愣一愣的,第四根烟一抽光,他舒服的躺在自己屋子里面的太师椅上,冲我道:“淫荡啊,你好久不回来了,咱哥俩整点啊?”
说实话我不饿,喝酒跟饿不饿好像没大关系,况且长夜漫漫无心睡眠,酒是个好东西。
我举手赞成,但是接下来赵帅斜着一双小眼说出一番让我想揍他的话:“淫荡啊,家里没有下酒菜了,你去整点呗!”这狗日的就是扣,克扣我的烟,到他家吃饭居然还要我自带酒水!
算了,我早就知道他的品行,他也就是扣一点,爱占些小便宜,其他还是能深交的。
我往外走着,朝着我们村的小卖铺走去,赵帅在后面喊道:“淫荡,来白酒,别他娘的买又一村了,来瓶老村长,还有,我要吃刘寡妇家里刚来的那猪腰子,烧鸡,豆腐,老子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
这王八蛋玩意,幸亏老子回来之前接了几个活,老子这是用死人的钱给你买东西吃啊,要是告诉你了,你敢吃么!
刘寡妇家经营着我们村里面唯一一个小卖铺,好在她不上假货,东西给的也实诚,所以生意很好,我去了之后,跟刘寡妇道:“刘婶,给我来一斤猪腰子,越骚越好,再来只烧鸡,嗯在给我来点花生,再来两瓶十五的老村长,对了还有两斤豆腐。”
从刘寡妇家拿好东西,回到赵帅家,我发现赵帅家亮着灯,但是赵帅又不知道去哪了,我自顾点起柴火炉子,准备爆炒一下腰花,我找了几个辣椒花椒,待到锅热了之后,将油倒进去,待到油迟啦嗤啦的冒起黑烟,我将洗好的辣椒花椒直接仍在里面,嗤的一声,辣椒立马炸开了,锅面上升腾气一股青烟,一股香喷喷的辣椒油味直接钻到我的鼻孔,让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喷嚏。
我用勺子快速的在锅里翻腾了几下,辣椒被炸成了金黄的,再过一点就要焦了,我赶紧将腰花扔到了锅里面,柴火炉子火苗在锅下吞吐不止,火候这么旺正好,根据我多年做菜的经验,这爆炒腰花,功底都在火候里,火越旺腰花炒出来越好吃。
勺子急速的在锅里面翻腾,之前切成眉条的腰花慢慢的弯曲起来,一阵阵诱人的香味加上浅浅的骚味撩动着我的味蕾,没办法,我就好这口!等到腰花变成了金黄,我知道这道菜就要成了!
待到腰花做好乘在盘里,赵帅也回来了,这次回来他居然拿着一个桶,我从盘子里面捏起一个红彤光亮油乎乎的腰花,塞进嘴里,那专属于腰子的香味立马充斥了我的嘴巴,好烫!我将那块肉在嘴巴里来回倒,这肉可真是劲道,咬一口居然能窜油来,好吃!
赵帅见我吃的香,对我道:“快来,弄来好东西了!”我赶过去一看,霍,果然是好东西,那个水桶之中居然都是指头粗细,十几厘米长的泥鳅!
这东西炖豆腐吃那可是人间一绝啊!吃法可能有些残忍,我们冬天喜欢吃这个,在火炉子上,蹲上一个大锅,里面放上一些水还有豆腐,慢慢的加热,然后将抓来的泥鳅放到锅子里面,由于温度上升,泥鳅感觉出水热,就开始往豆腐里面钻,豆腐被这些泥鳅钻的一个洞一个洞的,汤里面的那些姜葱蒜,味道全部浸到了里面,再加上不少的泥鳅直接被闷死在豆腐里面,那豆腐可不是一般的鲜!
不过我们的河在村头,赵帅是怎么这么快就弄来的泥鳅呢?
我想问赵帅,却见他用手抓着我炒出来的腰花,吃的不亦乐乎,我知道这狗日的不顾人,赶紧扑了上去……
晚上我们如愿以偿的吃上了泥鳅钻豆腐,那两瓶老村长也被我们干到肚子里,我唯一剩下的意识就是看见赵帅一边啃着鸡屁股,一边红着脸醉眼惺忪的对我道:“淫荡啊,活着,真好啊!”随后我就是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我被一阵嘈杂的音乐声音吵醒,我头痛欲裂,赵帅那狗日的又不见了踪影,昨晚上直接趴在桌上睡着的,早上起来,累的我骨头几乎都要散架了,我喊了几声卯二巾,但是没人搭理我,我摇晃的站起身子来,看到地上密集的十几个烟把,我苦笑了一下,这狗日的真的给我抽完了。
推门而出,门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我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宿醉真不是个好事啊,胃里一阵翻涌,仿佛像是有几条泥鳅在我肚子里面来回冲一般。
我脚下像是踩着棉花,慢慢的朝着大门口走去,那音乐声响慢慢的朝我所在的位置逼近,我忽的站住了脚步,这他娘的哪里是什么音乐,分明就是哀乐!
哎,村子里有死人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职业操守,我听见这哀乐之后立马站直了身子,我朝着门口走去,准备看看是村子里面是谁死了。